許茂在她身下不斷掙紮着,地縛靈原身材瘦小,力氣羸弱,此刻四肢卻似鋼筋鐵骨般,把他一成年男性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俯身,對着纏着許茂手腕的長鞭狠狠撕咬着,因臉型幹癟而突在外面的牙齒被陽光一映分外刺眼。
“越來越沒有人樣了。”周棂眉頭緊皺,表情很是嚴肅,他挺身站直,右手揚到半空虛空一抓,黑色玄棍閃着金光在他掌心顯現。
“能拽過來嗎?”周棂朝楚青寐問道。
楚青寐握着長鞭的手青筋迸現,手指用力到發白,“若是硬拽,應該能拽下一條胳膊過來。”
周棂:“……”
“那算了,拉緊了别動。我去給她趕開,你趁機将許茂拽回來。”
周棂縱身上前,手中棍尖直抵地縛靈眉心,想着像第一次那樣燙她一下,定便會吃痛松手。
誰知對方卻毫無畏懼之色,她維持着将身下人壓制住的姿勢,擡頭直迎周棂的攻擊,瞳孔抹上一股狠戾之色,頭稍向後一仰,寬大的四顆門牙将襲來的玄棍死死咬住。
周棂愣住,沒想到短短幾小時不見,地縛靈智力竟開化到如此這般,他嘗試着将鐵棒收回,對方牙齒卻似閘門般緊咬不放,他看着被按在地上涕淚橫流的許茂,問道:“我靠!你媽媽平時用的是六必治牙膏吧?”
許茂現在可沒心情奉承周棂的玩笑,他嗚咽着搖了搖頭,四肢被女人大力禁锢住,像要斷開般疼痛難耐,更别提手腕上還纏着楚青寐的長鞭,二人力道一個朝前一個朝後,許茂在中間被扯來扯去,好似整個身體要從中裂開,“周處長,求求你快救我出去。”
地縛靈嘴含玄棍,口水從嘴角流出,喉間發出嗚嗚的警告之聲,身上蒸騰出的黑煙不安分地四處飄蕩着,她松開按住許茂的一隻手,像将玄棍奪去,卻在觸碰間被灼得血肉模糊,她嗚咽地哀嚎一聲,松開長棍,手竟在頃刻間恢複如初。
“在你離世前,可曾注意到你媽媽有沒有見過行迹可疑的人?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周棂手握長棍僵持在原地,見女人瞳孔逐漸被黑氣籠罩,腦内一想法突然閃過。
許茂眼睛忽一閃爍,接着又立刻恢複澄明,“沒,沒有吧,我一直忙于實習找工作,沒有太注意。再說我媽媽就是一普通老太太,生活很單一無聊,也不會輕易和不認識的男人說話。”
“你怎麼直到我說的人是男性?”周棂盯着許茂,突然發問。
“啊,我,我亂說的,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嘛,這個概率很好猜中。”許茂頸間繃起青筋,故作鎮定的解釋道。
“這樣啊。”周棂遲疑地點了點頭,眼睛在他們母子二人身上來回掃視一圈,又問:“你剛才分明被我和楚青寐護在身後,縱是我們有些疏忽,可你被你母親奪走時竟絲毫不見掙紮,像是你故意要被她帶走一樣。”
許茂神色立刻慌張起來,他眼睛睜大,不可置信般搖頭否認:“是!是當時事發突然,我、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許茂眼中噙滿淚水,像被冤枉般委屈無助。
楚青寐有些嘲諷地看着許茂臉上墜落的豆大的淚滴,幽幽開口道:“你想借我們手,殺了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