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

江至野放下手機，将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

目前的一切尚在他掌控之中。

餘程在鏡頭前展現樣子的大多是單純乖順的純情小男生，跟錄音裡那個語氣咄咄逼人、口無遮攔的形象判若兩人。

事情發酵才一天多，他就已經掉了幾萬粉絲。江至野心情大好，連帶着工作也多了點動力。

跟他鬥？

玩不死你。

“哥哥很開心嗎？”

原青從身後為他披上羽絨服，見他神采飛揚，唇畔帶笑問道。

“很明顯嗎？”江至野擡眼看原青，眼裡的笑意卻是止不住，“收拾了煩人的蒼蠅而已。”

他笑得狡黠，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眼尾的痣随之移動，深棕色的眸中似有光芒迸發。

像隻狐狸。

原青心跳莫名加快。

他見過眼前這人溫柔的模樣，也見過他怒氣沖沖，亦或是冷漠怼人的一面，如此孩子氣的一面卻從未見過，倒是勾得他心裡癢癢的。

他一向關注與江至野有關的一切，自然知道他為何高興。

反正哥哥開心他就開心。

周圍的工作人員對于他們天天黏在一起這件事已然習以為常，都很識趣地繞開。

“真是沒眼看。”陸霭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一句。

為了加快拍攝進程，作為兩條分線，曲詩苒在另一個棚裡拍攝。

身邊難得沒有那個叽叽喳喳的身影，他居然還有點不适應。特别是跟前面那對膩在一起的狗男男對比，顯得他更可憐了！

陸大少越想越氣，幹脆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折疊椅上，幽怨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原青和江至野的方向。

“小陸他……怎麼了？”

他的目光仿佛具象化，令江至野如芒在背，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

原青瞥了一眼，繼續看向江至野手中的劇本：“不知道又抽什麼風。”

江至野沉思片刻，忽然福至心靈，激動到聲音都有些收不住：“肯定是因為苒苒沒在！我就知道他們……”

他霎時将接下來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因為陸霭的臉肉眼可見地先變紅再變綠，最後穩定在怒氣沖沖的黑。

陸霭收回目光，低頭憤怒地敲着手機洩憤，仿佛手機屏就是江至野的臉。

原青的手機忽的振動一下，他挑眉望了陸霭一眼，側身避開江至野的視線，滑開微信。

【宇宙第一大帥比：管好你老婆的嘴！！！我跟那個蠢女人沒關系！！！】

噗嗤——

被“老婆”兩個字成功取悅到，原青還是決定分出和哥哥寶貴的相處時間，屈尊回複他一句。

【starry：我覺得哥哥說的有道理［微笑］要是想明白了，我也給你當僚機】

他想了想，又回複了一個賤兮兮的狗頭表情。

陸霭：“……”

他咬牙關上手機，内心已經對原青左右開弓甩了幾十個大嘴巴子。

抽死你抽死你抽死你！！！

重色輕友的臭弟弟！！！

——————

耀星娛樂總裁辦公室。

暧昧的聲音斷斷續續，随着男人的一聲悶哼徹底停止。

餘程面色潮紅，擡眼看了看神情冷漠的男人，輕咬唇瓣，自行整理好衣服。

“錄音的事，我會替你處理。”

即使面對剛剛溫存的人，男人的聲音也同面容一般冷硬，沒有多餘的感情。

像是想到什麼，向譯甯皺了皺眉，語氣帶上一絲警告：“不要在外面亂說話，尤其是和江至野。再有下次——我不會幫你。”

“……是，多謝向總。”

餘程面色霎時變得蒼白，顫抖着雙腿站起身，在向譯甯不耐的眼神中緩緩離開辦公室。

身下難言的痛楚、冷漠厭煩的語氣，無一不在告訴他，自己隻是向譯甯身下搖尾乞憐的一條狗。

不，或許連狗都不是。

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個工具而已。

“呵。”

唇角揚起冰冷嘲諷的弧度，餘程提了提領口，遮住鎖骨間點點痕迹。

忽然想到某個人看見他身上痕迹嫌惡的眼神，他心中沒由來生出些煩躁。

他不想那個人這樣看他，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做過傷害他的事，那人又怎麼像從前一般對他和顔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