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别讓我重複第二遍。”
曲師苒捏着包的手指節泛白,一雙杏眼死死瞪着楊洲。
楊洲完全沒有二人剛分手時的意氣風發,身上依舊穿着兩年前曲師苒買的、洗的有些褪色的衣服。
他眼眶泛紅,突然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曲師苒的手:“苒苒,我真的錯了!你能不能原諒……”
話音未落,一旁的陸霭神色不耐,“啪”地一掌拍開他的鹹豬手:“好狗還不擋道呢——你說話就說話,幹什麼動手動腳的?想耍流氓啊?”
“跟你有什麼關系?”楊洲捂着手痛斥道,“我是她男朋友,你又是她什麼人,站在這裡指指點點!”
“不是,你?”
陸霭不可置信地嗤笑一聲,猛地攬過曲師苒的肩膀,指着楊洲嘲諷道:“上次沒跟你說明白是吧?你們早八百輩子就分手了,臭吃軟飯的,現在苒苒是我女朋友。”
他這一通謊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已經聽過一次的曲師苒看他一眼,眼眸微垂,最終也沒否認。
一旁吃瓜的江至野簡直都要在心裡放煙花了。
好小陸!哥沒看錯你!
“吃軟飯”三個字顯然戳到楊洲的痛處。
當時曲師苒提出分手時,他的事業正蒸蒸日上,壓根沒把她放在心上。
畢竟她一直對自己死心塌地,怎麼可能隻因為一巴掌就放下?現在提分手,大概率也隻是還在氣頭上,頭腦一熱做出的決定而已。
他沒說同意,卻也沒否定,自顧自地将曲師苒對他日漸冷淡的态度歸結為冷戰。
沒想到,曲師苒竟然真的不再給他提供經濟和資源上的支持。
他原本也是沒什麼本事的人,現在沒人力捧,事業急轉直下,淪落到出演三無網劇的地步。
楊洲最忌諱别人說他是吃軟飯的……
畢竟這是事實。
他瞬間破防道:“我怎麼就是吃軟飯的了?當初和她談戀愛的時候,什麼資源可都是她自己給我的!”
“不是,說你幾句怎麼就破防了軟飯哥?”陸霭指着他鼻子又開始輸出,“找小三,還打女友,我看你是軟飯硬吃是吧?現在還恬不知恥回來求複合?是你自己滾還是讓我家的保镖把你拉出去?”
“你、你、你——”
楊洲氣得手抖,開始口不擇言:“曲師苒!你是不是早就跟這個有錢小白臉勾搭在一起了?怪不得突然要跟我分手,原來是傍上大款了!”
說罷,他雙目噴火,氣急敗壞地沖上前想要拉住曲師苒。
陸霭反應更快一步,将曲師苒向身後推了把,同時猛地揮出右拳,迎上渣男主動湊來的臉。
楊洲突然被打了一拳,頓時愣在原地,随後反應過來,龇牙咧嘴地揮拳反擊。
“我去!怎麼突然打起來了!”江至野捂住臉失聲道。
他極速掃視一周,确認沒有媒體混進來後,趕緊推了推原青:“你先聯系小陸的保镖過來守着,别把事情捅出去!”
原青應了一聲,随即撥打電話。
陸霭的父母就一個寶貝兒子,生怕他在劇組出什麼意外,于是就派了兩個身材魁梧、兇神惡煞的雙開門保镖天天守着他。
陸霭不勝其煩,幹脆讓他們兩個别跟着他,有事電話聯系。
知道原青一直被那群放高利貸的騷擾,陸霭大手一揮,把電話給他,還囑咐保镖有事聽原青指揮。
“别打了别打了!”
楊洲的花拳繡腿哪裡敵得過陸霭一個從小學格鬥的人,很快就體力不支,顯出頹勢。
江至野沖過去,邊喊邊趁亂插入戰局,跟着陸霭補了好幾腳,才裝模作樣把人拉開:“行了小陸,行了!咱都是藝人,注意影響!”
說罷,他側過身,暗中朝原青勾勾手指,後者瞬間心領神會,帶着兩個保镖站到陸霭身後。
楊洲哪見過這陣仗,吓得雙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連臉上的傷都顧不及。
“你晚飯在化糞池吃的,嘴這麼臭?”
陸霭湊過去又踢了他一腳,冷笑道:“不過你剛才有一點還真說對了:小爺我确實是貨真價實的大款——能用錢砸死你的那種。識相的,以後看見她就繞路走,要不然我就讓你在這個圈子徹底混不下去!”
這一通話,别人說尚有裝x的嫌疑,若是陸霭說的,那就是闆上釘釘了。
陸家家大業大,娛樂圈也隻是産業鍊的一環,陸小少爺入圈當演員不過是興趣所在——對付楊洲這種隻會吃女人軟飯的鳳凰男,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曲師苒看着楊洲坐在地上,毫無尊嚴搖尾乞憐的樣子,忽然覺得很可笑。
她也确實笑出聲了。
場面一瞬間陷入沉默,所有人目光齊刷刷轉向她。
她說:“以前沒覺得你這麼能裝呢?哦,也不對——以前是選擇性忽略了,現在戀愛腦痊愈了才看出來。”
此話一出,楊洲的臉由紅轉黑,眉間染上怒氣,下意識怼道:“曲師苒,你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瑟縮一下,閉上了嘴。
“我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