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青扶住他的腰,笑意明顯,“哥哥更喜歡哪種解釋?”
“别搞對象了兩位!”
陸霭調笑的聲音傳來,江至野這才發現——周圍的人好像都在看他們!
還是用那種……額……很難形容的眼神,像小嘉平時那樣。
抵在原青胸口處、依舊與他交握的手猛地用力,江至野将原青推開,連手也一并放下。
他快走幾步,口中不自然嘟囔道:“都賴你……”
瞪了眼差點笑彎腰的陸霭,原青垂眸望向自己的手掌,擡腳乖順地跟在江至野身後。
“你還挺賤的。”
嫌棄地躲開笑得花枝亂顫的某人,曲師苒銳評道。
陸霭:“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看原青的臉哈哈哈簡直比廁所還臭——”
嘲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原青走過來了。
他像保镖一樣站在江至野身後,面色不善,冷哼道:“新郎官,怎麼不接着笑了?”
江至野:“噗。”
曲師苒:“嘔。”
陸霭……陸霭沒說話,光速躲到曲師苒身後,握住她的雙肩,185的高個子吓得縮成一團。
“你别摸我,臭流氓!”
曲師苒劇烈掙紮起來,奈何身後人的氣力實在太大,一時掙脫不開,隻好向江至野投去求助的目光。
“……别鬧了。”江至野無奈攔住原青,打斷兩個小學生的對峙。
原青又瞪了他一眼,旋即随着江至野找好站位。
今天便是陸霭與曲師苒共同的最後一場戲,即是杜知賀與桑栩大婚的部分。
長街兩側、樓台欄杆,均圍滿了人,時時向下探望,倒像極了真正來參加一場盛大喜事的觀衆。不遠處,紅緞裹纏的喜轎靜置在地上,四角各墜一隻金色香囊,紅色流蘇随風飄搖。
江至野圍着精美的花轎轉了一圈,又伸出食指小心翼翼撥開帷幔,仔細打量着轎子内部的結構。
“太細節了。”江至野撫過壁上的暗紋,咋舌道。
這得多少錢啊。
曲師苒拍了拍身側的空位,盛情邀請他:“小野哥,這空間大,你也上來感受感受呗。”
江至野指指自己,“我一個大男人上去幹嘛?”
曲師苒向轎外掃了眼,意有所指:“你這麼好,萬一有人想把你娶回家呢?快來快來。”
“我知道你肯定特想試試,快坐下吧——啊,我聽到助理叫我了!”
擡手扶住頭上略顯沉重的發冠,她麻利地鑽出花轎,順便将江至野推到座位上。
江至野:“等等,我怎麼沒聽見——苒苒!”
慌亂穩住身體,他尚在反應時,一隻手從層層疊疊的紅紗中伸出。
“小青?”他試探問道。
“是我。”
原青的聲音自外傳來,伴着周圍的喧鬧,似乎藏着些笑意:“要出來嗎?”
他的手在眼前晃了晃,江至野下意識搭上去,一步跨出轎子。
方才适應暗光的雙眼驟然進入強光環境,他不适地眯着眼,一隻大手忽地覆在他眼上,又緩緩松開。
“眼睛能适應了嗎?”原青低聲問道。
“可以。”江至野睜開眼,“還是你好啊。”
原青隻是低低笑着,并未松手。
……
“殺青快樂!”
随着導演喊出“卡”,陸霭與曲師苒在《殘陽賦》劇組的工作也正式結束。
接過小嘉遞來的兩束花,江至野笑着送到兩人手中。
陸霭差點感動哭了,“居然還有我的份嗎?天啊好感動!親朋友對我都沒這麼好……至野哥,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哥了嗚嗚嗚——”
對他不好的“親朋友”原青:“……别鬼叫了,晚上請你吃飯。”
“神經。”曲師苒“噫”了一聲,接過花,甜甜道謝,“謝謝小野哥!”
“跟我還客氣什麼。”江至野摸摸她的頭,“晚上我們一起聚一聚,可别忘了來。”
殺青後,陸霭和曲師苒各自還有工作,明天就得離開橫山,所以隻能選擇在今晚相聚。
“哈哈哈,至野哥,你沒看出來吧?”
揮開銅鍋上蒸騰翻湧的水汽,陸霭湊到江至野旁邊,暗戳戳指了指原青:“這小子,還是個一杯倒呢!”
他越說越起勁,直接攬過江至野的肩膀,繪聲繪色地講述起原青曾經在他面前丢人的場景。
陸霭:“……當時我們兩個去吃飯,點了杯什麼酒精飲料,他剛喝一口,就暈頭轉向的,嘭一下撞桌子上——诶诶诶!你幹什麼!”
将重新裝滿橙汁的紙杯重重放在他面前,原青咬牙道:“你醉橙汁?哪來這麼多話。”
他又冷冷瞥了眼陸霭搭在江至野肩頭的手。
沒由來地,在熱氣騰騰的包間中,陸霭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