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發現他在光明正大地偷拍，原青迷茫一瞬，旋即笑道：“好看嗎？”

“很好看。”

江至野将手機放在一旁，端起菜放在桌上，由衷道：“像雜志封面。”

說完，他還主動将手機放到原青面前，給他展示一番。

原青眯着眼品鑒一番，随後接過手機，在屏幕上操作幾下。

江至野：？

“好了。”

原青把手機還給他，很貼心地關上屏幕，“打開試試。”

江至野順從地按亮屏幕。方才的照片瞬間彈出來。

原青把它設置成屏保了！

“你……”江至野神情複雜，“有點自戀啊。”

原青清了清嗓子，解釋道：“這才不是自戀，哥哥。這是在告訴别人，你家裡有人了！”

江至野沉默半晌，最終動作僵硬着點了點頭，“呵呵，言之有理——等等！萬一被拍到怎麼辦！”

“怕什麼。”原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反正除了你，沒人見過這張照片，不要承認就好。”

“或者……”

他忽地狡黠一笑，貼近他暧昧道：“你願意給我個名分，也不是不可以啊，哥哥。”

江至野：……

無事叫哥，非奸即盜！

……

随後的幾天風平浪靜，并沒有發生江至野想象中的腥風血雨。

周圍也不再出現奇怪的人，懸着的心終于放下，江至野和原青也不再分頭行動。

江至野還特意帶着東西，上門感謝蔣正一番。

顧忌着王阿姨，他沒敢帶上原青。

蔣叔推脫幾句，還是收下了禮物。

王榕全程欲言又止，隻是依舊用難以言說的目光望着他，惹得江至野如坐針氈，待了片刻，便找借口離開。

“等等，哥！”

蔣頌跟着偷溜出來，鑽進他家。

她四處張望着，“嫂子弟呢？怎麼不在家？”

江至野：“這什麼破稱呼？他出去了。”

“幹啥去啊？”蔣頌自然地坐在沙發上，抱過黃金糕，“小貓貓親親~”

黃金糕相當抵觸她的香吻，兩隻小手怼在她的唇上，阻止她的進一步靠近。

江至野善意提醒道：“它剛埋過屎。”

蔣頌：“呸呸呸！小髒貓！”

迅速放下它，蔣頌用袖子狠狠擦擦嘴。

“你找小青有事？”江至野含笑道，“他去買點菜，今天可是小年。”

蔣頌一拍腦袋，下意識邀請道：“哦，對！今天是小年——怎麼不去我家過？”

“你家？”

江至野垂眸移開目光，“還是算了，我看阿姨她……好像不太能接受。”

歎了口氣，蔣頌也惆怅道：“我這幾天，也找我媽聊過，她好像一直在回避問題……畢竟這是她的心結，我也無能為力。”

“但是，哥——”

蔣頌忽地擡頭，正色道：“不管怎麼樣，我和我爸都是堅定支持你的！”

江至野險些被口水嗆到：“咳咳——蔣叔也知道了？！”

說到此處，蔣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随後義憤填膺道：“誰讓老蔣那麼愛聽牆角！我跟我媽說點啥他都要聽！不過他也不是什麼迂腐的人，加上那天看到原青怒發沖冠……咳咳，為藍顔，他還挺感動的。”

江至野：……

他生無可戀道：“我這點秘密，全讓你抖出去了。”

“行了哥，你也别難過。”蔣頌拍拍他的肩膀，“你們在家過過二人世界，也挺好的。”

低頭看了看時間，蔣頌“呀”了一聲，連忙站起身，“我得走了，老蔣還讓我買菜去呢！拜拜哥！”

臨出門，她還特意提醒：“記得給糕糕洗洗手！”

送走蔣頌，江至野獨自走到陽台，掀開窗簾，坐在與那天相同的位置。

抱膝坐好，他略微低頭，俯視下面的人來人往。

今天是小年，為了順應時節，小區内部也挂上一長串彩燈，大門兩側還懸着兩盞紅燈籠，看着喜慶極了。

樓下小花園裡的小孩們終于得以釋放天性，噼裡啪啦的摔炮聲此起彼伏。

真好，他想。

他也很久沒有體會過，過年的感覺了。

從前是不願，現在是沒空。

說起來，上一次好好過年。竟然都是八年前了。

一雙手忽地自身後襲來，輕輕環住他的肩膀。

“别坐在這，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