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原青還是未如願以償。
第二天。
劇組。
盯着化妝鏡中人微腫的唇,江至野有些不好意思。
……欲求不滿的小鬼。
化妝師倒是并未察覺,依舊面色如常,在他臉上塗塗畫畫。
餘程坐在他左手邊,目光不時落在他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順着他的視線,江至野疑惑地回應一望,餘程又迅速轉過頭。
這又是在搞什麼?
難道是……因為他昨晚的話嗎?
幸好他無需複雜妝容,不久便結束戰鬥。
趁着周圍人逐漸離開,江至野轉過頭,望向餘程:“嗯?你有話要說嗎?”
聞言,餘程眉心微蹙,略微仰起頭,視線似有若無地自他唇上劃過。
他從包中翻出一支藥膏,輕輕塞到江至野手心,指了指自己的唇瓣,小聲道:“小野哥,你、你這裡破了,塗些藥,好得快。”
江至野:“……”
他面上的微笑險些挂不住。
“……謝謝。”
笑容僵硬着接過藥膏,江至野下意識舔了舔唇,果然有一處微微刺痛。
他都沒注意到。
回去就修理這個原青!
“江老師、餘老師!咱們可以出來啦!”
外面傳來工作人員的召喚,江至野匆匆将藥膏塞進衣兜,便跟随餘程一同離開化妝間。
因着李導對作品一向要求嚴苛,影片拍攝周期偏長,時間也就更為緊張。
所以,在開機的第一天,演員之間還未磨合,便要開始部分重要情節的拍攝。
幸運的是,今天與江至野搭戲地,大多都是熟人——餘程與鄭國盛,因此無需太多适應,基本幾條便過。
一切都十分美好,除了……
第三次感知到身後灼熱的視線,趁着休息,江至野直接走到李導身邊,借着看回放的由頭,擠走一旁盯着他的向譯甯。
哪有制片人一直盯着男主角的!
如果對象不是他,他都要覺得,向譯甯是想潛規則誰了。
李導對江至野的求知精神十分認可,順着他的問題,便暢聊起來。
覺察出身後人的低氣壓,江至野才含笑道謝,轉頭對向譯甯無辜道:“哎呀,向總,您怎麼來了?不小心占了您的位置,實在是抱歉。”
向譯甯眼眸一眯,目光落在他唇上的傷口,意味不明道:“一個演員,還是要專注本職工作——更要注意廉恥。”
江至野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道:“你說我?向總,您确實比常人少些自知之明。”
誰不知廉恥,昨天晚上非要在他們面前,上演限制級畫面的?
老流氓,還好意思說他不正經?!
見這邊局勢劍拔弩張,許多工作人員紛紛散去。
自從江至野離開耀星,關于他與耀星的恩怨,便一直是吃瓜人的談資。
畢竟,在他最難的時候,耀星也毫無解救挽留之意,火速與他解約。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如果說江至野不恨,大概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離開,也是江至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罷了。
在當時,于情于理,他都無法接受,自己與餘程共同留在公司,擡頭不見低頭見。
……太尴尬了。
況且,自己被黑,耀星不可能不出力,繼續留在公司,對他百害而無一利。
時至今日,江至野依舊想不通,向譯甯在這場網暴中,究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大概是,不完全的加害者、不純粹的旁觀者吧。
李建華不知如何打斷二人針鋒相對,正想出言緩和氣氛,卻被一旁的男二控在座椅上,被迫回應他的一系列問題。
不願與向譯甯繼續再做無謂的争吵,江至野冷哼一聲,轉身坐在自己的位置。
餘程站在兩人面前,目光猶豫片刻,最終在江至野身旁落座。
向譯甯盯着他,眼眸微眯,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野哥。”
餘程攥了攥衣角,勸道:“你别太生氣,向總他……他就是這樣的,說話不太好聽。”
“我與他接觸了多少年,還不知道他脾氣差。”
江至野氣哼哼道:“但是,發怒總要有理由吧?我哪裡得罪他了?還有——就是他,一直盯着我,怎麼,沒見過帥哥?”
餘程:“……”
兩邊離得不算遠,加之他并未刻意控制音量,向譯甯自然将他的話聽了一清二楚。
銳利的視線掃來,江至野無甚反應,倒是身後的小嘉吓得手一抖,險些将水灑在他身上。
“呀!”她驚呼一聲,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老闆我不是故意的。”
穩妥接過水杯,江至野睨了向譯甯一眼,随口安撫小嘉:“沒事,又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