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轉身走進片場,徐小安本想跟,但解潭轉身前無意掃了他一眼,将他定在原地。
“......”
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解潭才問:“我聽到他讓你注意一點,怎麼了?”
“沒什麼,”李薄青打了個哈哈帶過。
解潭視線暗下來,在他臉上不動聲色晃了圈,卻沒再追問。
李薄青轉了個話題:“我們剛剛還聊起了前幾天的直播。”他笑了笑,拿肩膀撞了解潭一下。“前兩天沒空,今天正好,請你吃飯?”
解潭定定了看着他一會,才展顔:“好。”
......
晚上,市中心。
賈曉東他們吃着燒烤,喝了一大口酒:“唉——真爽!你怎麼知道這兒的?”
“我有個朋友來這兒吃過,他推薦的。”李薄青夾了塊牛肉。
方滿意看了圈附近的裝潢:“這很貴吧。”
“不用在意那個。”李薄青大方道,“今天我請客,想吃什麼随便點。”
最後一句是跟坐在他旁邊的解潭說的。
等到酒足飯飽,明天放假,賈曉東難得喝了個爛醉。他醉了之後居然是個極為豪放的性子,跟以往那種笑面虎老好人形象完全不一樣,一直在催着别人喝。李薄青都被他灌了酒,他還要跟李薄青勾肩搭背,李薄青才懶得慣着酒鬼,叫人把他們都送回去了。
等回到酒店。隻剩下他跟解潭兩個人。腳步聲被地毯吞噬,四周沉靜的可怕,李薄青忍不住弄出響聲。
“你今天怎麼了?”他打量解潭,“我難得請客,你一副沒什麼興緻的樣子。”
下午的時候還好好的,等到了地方一見到他們就不對勁了,入座了之後就沒動過幾次筷子,跟一旁的熱鬧景象對比起來,像是不同的世界一樣,距離感極重,連賈曉東都沒敢去灌他的酒。
李薄青今天心情很好,主要就是想請解潭吃,結果主角還那麼掃興。
他不滿:“快說。”
他現在也有三分醉意,不至于神志不清,但性子被酒精擴散,放開了許多。
解潭停下了腳步,轉眸幽幽看着他:“我以為隻有我們兩個。”
李薄青愣了下:“這有什麼?”
他莫名其妙,暗暗腹诽解潭古怪的個性,邊轉身打開了房門,邁進房裡,看着門外的解潭。
“既然這樣,那我下次再請你一次就是了。”李薄青無所謂道,“你想吃什麼?”
“為什麼忽然要請我,”解潭插着口袋,居高臨下看他,“因為之前的直播?”
“你知道就好,”李薄青勾起唇角,露出一邊的酒窩來,當然是為了謝解潭那時候說的那些話,可是幫李薄青出了一大口氣。戲劇效果拉滿,每次想起來都忍不住發笑。
“這麼開心?”
“當然了。”
“感謝我不需要請我吃飯。”解潭一手按在了門框上,壓低身體靠近了他。
“?”李薄青看到他靠近後放大的臉。
解潭看着李薄青還殘留着笑意的眼睛,因酒水而略微興奮,在燈光下折射出剔透的水光,毫無防備的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做什麼都可以。
于是他低下頭,手指半捏住了他的下巴,将李薄青的臉半強迫的擡起。指尖掃過他臉頰上的酒窩:“你笑一下就好。”
“啊?”李薄青。
解潭看他,眼神如深夜的海水:“嗯。”
如果李薄青現在還清醒,他就會馬上轉頭把門關上。或者會一把把解潭的手拍開,罵他有病吧。
但他沒有,他隻是愣愣看了解潭一會兒,看着他眼中的自己,晃蕩又危險的深海裡,他好像快要沉溺進去了。
——酒意上來了。
然後朝解潭笑了笑。
隐去的酒窩再次浮現,解潭真實觸碰到了那仿佛無底的漩渦。
解潭指腹在他酒窩處摩挲,動作既溫柔又隐含力道,像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麼。
李薄青:“你......”
他才剛開口,就見解潭的臉在視野中無限放大。屬于對方的氣息撲面而來,接着一點溫熱的觸感碰到他的唇,像是比較急促的風,溫柔又蜻蜓點水。
一瞬而逝。
“......”
李薄青愣在原地,看着解潭緩緩退開了一點距離,鉗制着他下巴的手克制的松開。
然後看着他跟自己說了什麼,嘴唇張合卻沒有聲音傳入耳朵裡。
“......”
直到躺在床上,李薄青才像是卡機後終于緩緩重啟完成的電腦,腦袋猛然意識到剛剛是發生了什麼事。
李薄青:“......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