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懷眸光輕閃,打字:審片子就行。
景歡看着他啧啧搖頭:“行吧,看在我還是占了你便宜的份上,給你支一招。”
景歡說着,就要往喻懷耳邊湊,被他躲了一下,也沒生氣,樂呵地攬住了他的肩膀。
……
第一次公演結束,選手們終于得以喘口氣,得到了為期一周的假期,雖然也同時要經受等待第一次淘汰的鍘刀落下來的痛苦,導師們卻可以趁此機會放松,喻懷在實施大睡兩天的計劃之前,接到了簡司雲的電話。
大夏天煮火鍋這事,喻懷很久沒做過了。
但是WE的四個人顯然很習慣,程晏一進門就拿起青菜開始幹活,葉風忙上忙下打下手,宋青陽負責炒鍋底,他作為客人,得到了和廚房殺手簡司雲一樣的待遇。
坐在廚房門口的餐桌上等吃飯。
這一幕本來對他而言應該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此刻卻讓他覺得有些眼熱。
“怎麼才一周,就瘦了?”
簡司雲皺了皺眉,看着喻懷越發纖細的手腕:“發燒都能在醫院住一周,小魚,你到底什麼毛病?”
喻懷笑了笑,半真半假解釋:“前段時間太緊繃了。”
生日會那天是喻懷從劇組出來的第二天,在這之前他無縫進了三個劇組,每個是重要配角,加起來連續拍了快八個月的戲。
“才二十七歲,這麼着急做什麼,”宋青陽正好出來,聞言不贊同地看了喻懷一眼:“回頭和阿雲一樣,身體都熬壞了。”
喻懷看了眼在自己身邊坐下的程晏:“真沒那麼嚴重。”
“小魚最喜歡的桃子味的啤酒,最後幾瓶全被小程搬回來了,”葉風把每個人的口味都照顧了一遍,在空着的椅子上坐下,喟歎:“WE終于圓滿了。”
屋内很明顯的沉默了一瞬,然後響起氣泡沖撞的聲音,程晏将打開了的易拉罐重新放回到喻懷面前。
葉風笑得牙不見眼:“是這個味兒。”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來,那一瞬間的隔閡好想就消失在這“嗤”的一聲裡,不談過去,也還是有很多話題可以聊。
喻懷滿足地喝了口面前的啤酒,給程晏夾了筷他最喜歡的菠蘿咕咾肉,表面那麼酷,其實最喜歡吃甜食,隻有在這個時候,喻懷才會意識到其實程晏是他們中的老幺。
喻懷捏筷子的時候習慣性捏在最頂端的地方,虎口頂着末端,卻又很奇怪的能把菜夾的很穩,确實瘦了,手背上黛青色的血管變得更加明顯,腕骨纖細,讓人産生握上去就會不小心折斷的錯覺。
程晏看着他挨個給其他三個人夾了菜,每一道,都正中喜好。
隔了這麼多年,他們好像都沒變。
“怎麼還這麼容易醉?”宋青陽看着閉着眼,歪倒在沙發上的喻懷,很無奈地看向程晏:“你送他回去?”
戰場從餐桌輾轉到客廳,喻懷竟然不知不覺喝了三瓶啤酒,怪不得會醉。
程晏有點想拒絕,他今天受了刺激,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但是葉風早就躺在地毯上睡着了,宋青陽還要照顧簡司雲,程晏隻能認命地起身,走到了喻懷身邊:“喻懷,你想跟我回去嗎?”
聲音很輕,像是唯恐吵醒喻懷一樣,可他還是醒了,然後沖着他笑彎了眼睛:“你來啦?”
像撒嬌,又像是委屈:“你怎麼才來啊?”
他喝醉了,杏眸中氤氲着霧氣,白皙的臉上泛着好看的粉色,蝴蝶發夾不知道又丢到了哪裡,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程晏,笑着張開了胳膊:“還是背我回去嗎?”
背喻懷回家是17歲的程晏除了訓練外最常做的事,每次大少爺練完舞就隻能癱倒在地上,等他伸出手,蹲下身,然後趴在他背上,踩着月光晃晃悠悠的從訓練室回到宿舍。
可是喻懷這句話,是對誰說的?
程晏啞着聲音,喊了喻懷的名字:“我是誰?”
“男朋友啊!”
醉鬼語氣笃定,然後伸出手不耐煩地扒拉他:“快點,轉過去,我要回家了。”
程晏有點想把人扔到大街上。
但是他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忍着心中的酸澀,轉過身,喻懷輕車熟路地爬到了他背上,雙手熟練地環住他的脖子,吐息間全是桃子的甜香,毫無遮掩地噴灑在他耳畔:“男朋友真好。”
然後濕軟的唇,輕輕蹭過他的耳側,程晏感覺到背上的人突然用了點力氣,環在頸間的手臂微微用力,将他往後扳,下一秒,同樣的觸感印在了他右臉,不是一觸即離的,而是停留了很久,久到程晏覺得自己手腳僵硬。
耳邊響起了喻懷帶着醉意的聲音,透着親昵和缱绻:“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