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柚又抱着陸簡好一會兒才乖乖松手,在陸簡身邊躺好,“哥哥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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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夏柚睡醒後陸簡已經不在房間,想起昨晚的話題,呆了片刻,才懵懵地起床洗漱。
他的衣服在自己的衣帽間裡,從盥洗室出來穿着睡衣從陸簡房間離開。
“柚子?”紹晴恰巧從走廊對面的房間出來。
夏柚沒睡夠,昨晚又喝了酒,洗漱完出來腦袋也是懵的,“早上好。”
“你剛睡醒?”紹晴問道。
夏柚點點頭,“嗯,怎麼了?”
紹晴語氣驚訝,試探着問道:“你晚上和你哥睡一起啊?”
“對啊,怎麼了?”夏柚不明所以。
“沒,沒事。”紹晴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夏柚回房間換了衣服,樓下客廳隻有紹晴和梁珩川,他接過陳叔遞過來的溫水喝了口,問:“曹逸明還沒睡醒?”
“一早上就出去了。”梁珩川起得最早,看着曹逸明穿戴整齊出去。他想跟着,曹逸明沒讓。
臨近中午,曹逸明從外面回來,面色如常,看不出半點異樣。
“你們吃飯了嗎?我要餓死了。”曹逸明邊換鞋邊嚷嚷。
夏柚說:“廚房早就将午飯做好了,随時可以開飯。”
曹逸明:“吃飯吧,邊吃邊聊。”
曹逸明早上起床後本想去公司簽幾份文件,那個男生在公司樓下攔住了他。
男生一五一十地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那天調戲他的男人都是他以前的男朋友,他打聽到曹逸明那幾天都會去學校,特意設局,就是想攀上曹逸明這個高枝兒。
“那你沒給他花錢吧?”梁珩川小心翼翼問道。
“當然沒有。”曹逸明沒好氣地說:“我是錢多,我又不是人傻,他都吊着我,我還上趕着給他花錢?”
夏柚學着那天下午曹逸明的語氣,默默補刀:“‘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愛,他越吊着我,我就越心癢癢,越想親他……’”
“夏柚!”曹逸明瞬間面紅耳赤,“閉嘴!”
“柚子你别搭理他,接着說。”紹晴看熱鬧不嫌事大,起哄道。
梁珩川也跟着附和:“說,我們想聽。”
曹逸明一把攬住夏柚的脖子,威脅道:“柚子你要是敢說,你就完了。”
夏柚才不會被他威脅,張口就要繼續說,曹逸明瞬間變臉,一副哭唧唧的模樣看着夏柚。
“……”
夏柚敗下陣來,“我不說了,你放開我。”
曹逸明這才作罷。
“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再有這種來曆不明的男生,至少查查人際關系。”紹晴語重心長道。
“謹遵晴姐教誨!”曹逸明又哭唧唧往紹晴肩膀上靠,被紹晴一臉嫌棄地推開。
然後就遭到了夏柚和梁珩川的無情嘲諷。
除了夏柚,另外三人都得回公司繼續上班,吃過午飯便離開了。
夏柚從房間拿了毯子到樓下,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玩了會兒手機便困了。
陸簡下班回來,看到客廳的沙發上有個圓鼓鼓的形狀,猜到是夏柚在沙發上玩手機睡着了,目光便不自覺柔和下來。
他剛接手公司那段時間很忙,晚上總是加班到很晚才回家。每次回家,總能看到夏柚睡在沙發上的身影。
他告訴過夏柚很多次,不用特意等他下班,要早點休息。
夏柚不聽,隻要他一加班,他就會在樓下等着他回來。
有時候夏柚困得厲害,感受到陸簡的靠近和氣息後,就會迷迷糊糊地撒嬌讓他抱他回樓上睡覺。
不那麼困的時候,總像小尾巴似的跟在陸簡身後,陪着他洗漱,然後心滿意足地抱着陸簡沉沉睡去。
後來他才知道,夏柚是故意在他加班的時候等他回家,為的是讓他心疼他,能早些回家陪他睡覺。
那時候夏柚已經十五歲,自覺是個大人了,不能像小孩子那樣無理取鬧。于是就用這種含蓄又委婉的手段,讓他心疼他。
陸簡洞察夏柚的心思後,就将沒有處理完的工作帶回家,陪着夏柚睡着了,才悄悄地去書房處理工作。
夏年婉知道這件事情後把夏柚訓斥了一頓,說他太作了,給陸簡添麻煩不說,把陸簡惹得厭煩了,他哭都沒地方哭。
夏柚一雙漂亮的狐狸眼委屈巴巴地看着旁邊的陸簡。
陸簡就心軟了,對夏年婉說:“工作在哪裡處理都是一樣的,這麼多年我也習慣柚子晚上陪着我一起睡覺。”
到底是誰陪着誰睡覺。
他們心裡都清楚。
陸簡輕輕捏了捏夏柚的耳垂,溫熱的、柔軟的,低喃道:“你會一直陪在哥哥身邊麼?”
夏柚被陸簡的動作弄醒,皺着眉揮開陸簡捏他耳垂的手,又憑直覺精準地抱住陸簡的胳膊,像少年時那樣撒嬌:“哥哥,想回房間睡覺。”
“好,哥哥抱你回房間。”陸簡動作很輕地将夏柚抱進了自己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