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
夏柚來來回回喊了很多遍“哥哥”和“陸簡”,卻又不再多說一句話,好似隻是在确認陸簡是否在他身邊。
房間裡又安靜很長時間。
“哥哥,你是不是提前來接我了?”夏柚悄悄把眼淚抹到陸簡的絲綢睡衣上,若無其事的用臉頰蹭着陸簡的脖頸。
“嗯,安格說梁川也在,他不是什麼好人,我不放心你。”其實,陸簡在聽到安格說梁川也在時就沒打算再離開,擔心夏柚出什麼事情他不能及時趕到。
房間裡再次安靜下去,很長時間過去,陸簡以為夏柚已經睡着了,卻又聽到夏柚小聲說:
“那個男的總是想把手放我大腿上,我一直躲他,”他腦袋還埋在陸簡頸間,說話聲音含混不清。“他身上臭死了,惡心人。”
“哥哥回頭把他教訓一頓,讓他以後看見你就繞道走,好不好?”陸簡能察覺到夏柚的情緒并沒有真正的平複下來,順着他的話說道。
“他還摸我臉,他手好髒,”夏柚像是沒有聽到陸簡的話,自顧自地說:“他還非要和我比喝酒,說是看誰喝得多。”
“我當然知道他就是想把我灌醉,他是壞人!”
“導演也是壞人!我第一次見到導演的時候他還給我塞了袋餅幹,結果昨晚他威脅我不讓我離開!壞人!”
“還有在我身邊的人,他們一直說很多讨厭難聽的話,讨厭死了,我想把酒潑到他們臉上,但是隻有我一個人,我打不過他們。”
……
夏柚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到後面越說聲音越小,嗓音裡帶着細微哽咽,“陸簡,我害怕。”
“别害怕,哥哥會一直保護你的。”陸簡輕輕捏了捏夏柚的耳朵,說:“哥哥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真的嗎?”夏柚問他。
陸簡語氣肯定:“真的,隻要哥哥在,就會永遠保護你,不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夏柚将陸簡抱得更緊,側臉将嘴唇貼在陸簡耳垂的下方,輕蹭兩下,張口咬住頸側的肉,牙齒磨着被咬進口中的肌膚,聽到陸簡悶哼一聲,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口。
借着落地燈微弱的光線,夏柚看見陸簡的頸側浮現一圈清晰可見的牙印,有兩處往外滲着血絲。
他伸出舌頭,試探着将濕熱的舌面貼在那圈牙印上,感受到被自己摟抱着的人身形一僵,心底閃過奇異的滿足感。
于是更加仔細地将那圈牙印舔舐一遍。一開始隻是用舌頭舔,慢慢地牙齒和嘴唇都控制不住似的貼上去,又咬又啃,房間裡響起啧啧水聲,夏柚嘗到了血腥味。
陸簡沒有阻止夏柚的動作,反而微微仰着頭,更方便夏柚的動作。
夏柚心底不安的情緒需要發洩,不論以何種方式,隻要夏柚不會受到傷害,陸簡都會由着夏柚。
半晌,夏柚松口,目光落在被他啃咬的泛紅的牙印上,問陸簡:“你怎麼不躲?”
陸簡扶着夏柚的肩膀讓他看着自己,認真地對他說:“不論你做什麼事情,哥哥都會支持你。”
“……”
夏柚一時無言,怔怔地看着陸簡,他的心跳好像失衡了。這句話,陸簡對他說過。陸簡也真的縱容着他。
即便是他對陸簡做這麼過分的事情。
陸簡的安撫對夏柚很有用,也許是因為夏柚咬的那一口,他的情緒緩和很多,說話語氣都要比之前輕松很多,“你說你永遠都會支持我,真的嗎?”
陸簡警惕道:“怎麼?”
果不其然,夏柚看着他,說:“那你為什麼要告訴他們我是你弟弟呢?一開始不是說‘不認識’麼?”
陸簡知道夏柚肯定會問他這個問題,卻不想他這麼就反應過來。
房間裡又安靜下去。
陸簡沉默了很長時間,比以往的每一次都長。
為什麼呢?
因為他後悔了。
當他看到那些人聽到他說“不認識”後就用不屑的目光看向夏柚,用不懷好意的視線打量着夏柚,陸簡才發現,他無法接受夏柚受到這樣的委屈。
他的夏柚,是要被一直珍視着,一點委屈都不能受的。
哪怕是幾道可能連夏柚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目光。
“哥哥你說話啊。”夏柚不滿陸簡沉默的态度,用力推推他的胳膊。
陸簡的目光迎着夏柚的視線,他注視着夏柚看了很長時間,久到連夏柚都招架不住,倉促地偏開視線。
“你可以是任何身份,但不能也不可以是我的情人,這是對你的不尊重,知道嗎?”陸簡的手一直搭在夏柚腰間,此刻指腹無意識地摩挲着他腰間的軟肉。
夏柚忍着癢意,沒有躲開,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是夏柚。”
因為你是夏柚,是我此生唯一珍視的人。
我無法接受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與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