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斷電話,夏柚的心情明顯愉悅很多,把手機往床頭櫃上一扔,轉頭看見陸簡正在挪開他的“楚河漢界”,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兇巴巴地說:“誰讓你拿走了?睡覺!”
啪嗒一聲,房間裡暗下去,夏柚下意識翻身,在擡起的胳膊和腿都搭在軟軟的抱枕上時,想起他和陸簡之間是“楚河漢界”,又面無表情重新地躺平。
并且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陸簡能像剛剛那樣拿走他的“楚河漢界”,這樣他抱着陸簡睡覺也是陸簡自己投懷送抱,和他一點關系沒有。
直到夏柚徹底睡着,陸簡都規規矩矩地睡在夏柚給他劃的地盤上。
睡夢中,夏柚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人抱進懷裡,強健有力的胳膊在壓他腰上,他都動不了。
陸簡果然是悄悄拿開了“楚河漢界”,夏柚心想。
于是他便心安理得擡手抱住陸簡,将一條腿插.進陸簡雙.腿.間,才舒舒服服地熟睡。
不知過了多久,夏柚被熱醒,渾身汗岑岑的,睡衣貼在身上,很難受。
“陸簡。”夏柚伸着胳膊在旁邊胡亂摸,他的手很快被握住,聽見陸簡輕聲說:“柚子很熱麼?要哥哥幫你把睡衣月兌掉麼?”
“要。”夏柚感覺自己身體裡好像有一團四處亂竄的火苗,四處點燃他的身體,帶着熱和癢。
那雙手不似平常那般幹燥溫熱,帶着絲絲涼,夏柚攥着陸簡的手腕往自己身上貼,試圖用陸簡的手給自己降溫。
但收效甚微。
夏柚難受得厲害,哼哼唧唧地往陸簡身上貝占,在他身上胡亂蹭着試圖給自己降溫,又拽着他的手腕往下拉。
……
夏柚猛地睜開眼睛,呆滞半分鐘,摸了摸自己被ru濕的褲子,心如死灰地重新閉上眼睛。
他一定是沒睡醒。
不然他怎麼會做和陸簡的椿夢呢?
“柚子?還沒睡醒?”陸簡推門進來,夏柚閉着眼睛不敢動。
好在陸簡沒發現他在裝睡,很快離開房間。
趁着陸簡出去,夏柚連忙起身準備去衛生間清理事發現場,卻不想他還沒掀開被子,陸簡又推門進來了。
兩人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夏柚:“……”
“睡醒了?”陸簡大概是沒想到夏柚這麼快醒,把手裡的杯子遞給他:“沒想到你這麼快醒,接的熱水,吹一吹再喝。”
夏柚餘光掃一圈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嚴絲合縫沒問題,又十分欲蓋彌彰地支起一條腿,生怕被陸簡看出什麼端倪。
“你去健身房了?”夏柚試探着喝了口水,這才注意到陸簡身上的運動服,脖頸間還有沒消下去的汗珠,他目光在陸簡身上上下看一遍,最終目光落在陸簡的喉結上。
夢裡他好像親到陸簡的喉結了。
“臉怎麼這麼紅?”陸簡在床邊坐下,用手背試了試夏柚額頭的溫度,“很熱麼?”
夏柚猛地收回視線,搖頭道:“沒有!我很好!”
“真沒有不舒服?”陸簡覺得夏柚有些反常,傾身湊近摸了摸他的臉,“不舒服要告訴我。”
随着陸簡的靠近,夏柚覺得自己周圍都是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像是一團挾着靜電的雲朵,将他層層裹住。薄荷原本清涼的氣息也變得灼熱起來,好像更熱了。
“我真沒事!”夏柚随手撈起一個抱枕扔進陸簡懷裡,隔着抱枕推陸簡,說:“我真沒事,你趕緊去洗澡吧,身上臭死了。”
陸簡:“……”
夏柚看着陸簡離開,松了口氣,匆忙下床拎着自己的衣服進卧室的衛生間,用十分鐘時間洗了個戰鬥澡。
陸簡還沒從浴室出來,夏柚拿起陸簡放的手機,解鎖屏幕,點進購票軟件,搜索蕪城到南城最近的一趟航班,購票,付款,一氣呵成。
中午十二點四十五分,蕪城到南城的機票,單人單程。
夏柚聽到浴室的水聲停下,将陸簡的手機放回原處,頭發都顧不上擦,拉出陸簡的行李箱,把陸簡的所有東西一股腦地塞進去,連帶着筆記本和手機一起丢進去。
哦不對,手機得拿出來,還有身份證。
一陣兵荒馬亂過後,夏柚就将陸簡的行李收拾好,并且很貼心地留出來一套衣服擺在床尾。
是陸簡一會兒登機要穿的衣服。
于是陸簡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夏柚旁邊放着他的行李箱,眼巴巴地看着他。
陸簡:“?”
“哥,我已經給你訂好機票了,中午十二點四十五的航班,回南城,行李也收拾好了,你換好衣服就出發吧,我給你叫的車馬上就到了。”夏柚把陸簡安排的明明白白。
陸簡沉默半晌,才說:“我先吹個頭發?”
“好!”
夏柚生怕耽誤陸簡的飛機,破天荒地拿起吹風機給陸簡吹頭發,隻是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幾乎貼着陸簡的頭皮給他吹,連他自己的手也被熱風燙得通紅。
要是平時,他一定得把紅着的手指伸到陸簡面前,委委屈屈地撒個嬌才算心滿意足。
但今天實在顧不上這些,陸簡必須回南城!
夏柚推着陸簡進卧室,指着床上的一套西裝說:“哥,給你叫的車馬上就到了,你趕緊換衣服,我在門口等着你!”
說完,不給陸簡反應就很貼心地幫陸簡關上房門。
陸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