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淩向辶免丶轉賬200元。
辶免丶:?
陳思淩:别借别人的。去買個新的。
盛恪也覺得陳思淩挺惡趣味的。
所以他點開原圖,保存了。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天色又暗了下來,沒一會兒便飄起了雨。
傅淵逸他們剛好躲進加勒比海盜——4D球幕影院。
傅淵逸從來不知道湯澤膽子有那麼小,和另一個女生船一搖晃就尖叫,叫得後面一船的人跟着無語。
“誰啊!!這也要叫!!!”
“是不是男人了!跟人家女生一個膽兒啊!?”
湯澤捏着傅淵逸的小臂,一副快要嗝屁了的模樣。
把傅淵逸笑得直抽抽。
剛才從小矮人礦車下來,湯澤嗓子啞了,眼淚也來了。
腿軟得差點要傅淵逸一個受過骨傷的人背他。
他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但被嘲諷過後,硬是把尖叫關在了嘴巴裡。
每次想叫就拉長個脖子,夾緊屁股,像隻尖叫雞。
從加勒比海盜出來,傅淵逸手臂上清晰地留下了五根指印。
湯澤虛弱得靈魂出竅,拉着傅淵逸去公主城堡。
“還是這裡适合我。”湯澤邊說邊yue。
傅淵逸甩着手:“你要是個妹子,這麼抓着我還好說。”
湯澤觑他一眼,“得了吧,剛王婧靠過來的時候,誰死命往我懷裡縮?”說着,撩起腰側的衣服,“你以為我容易?”
“看你給我擠的。”
一個青了手,一個青了腰,難兄難弟不提妹子了,在公主城堡裡瞎晃悠。
外面雨一直不停,兩人拿出買的雨披套上,去餐廳吃飯。
湯澤:“你說今天還能看到煙花嗎?”
傅淵逸:“就算下鐵也要給我放!”
湯澤罵他有病!
一整天都是湯澤神經兮兮地一驚一乍。
吃飯的時候,湯澤還誇傅淵逸,說他今兒表現很好,沒給組織添麻煩,不像傅淵逸到他們班上的第一年。
那次是去春遊爬山。
一開始大家相安無事,等下山了,準備回程了,傅淵逸突然平地一摔,跪在地上給湯澤磕了一個。
把湯澤吓得一蹦三尺高。
他還拽不起來他,傅淵逸渾身沒力氣似的,軟成棉花,隻能跑去找老師。最後是個男老師過來把傅淵逸背上了車。
等回到學校,傅淵逸腳踝腫得好似要把那的皮膚都撐破,人也一下下喘。
他們班主任立馬聯系了陳思淩,給陳思淩道歉。
等陳思淩來了,他又帶着傅淵逸去給老師們道歉,說是給添了麻煩。
傅淵逸一直埋着頭,又乖又可憐地答應說以後肯定不逞強。
所以後來很多活動,傅淵逸沒參加了。
湯澤上次說的那句“你最好是”,也是怕傅淵逸身體再出問題。
他認識傅淵逸的第二年才知道他出過車禍。九死一生。
多少生出了些保護欲,結果吧,還是沒防住。
傅淵逸還餐盤的時候被個打打鬧鬧的小孩子撞了。
雨天路滑,小孩兒刹不住車,整個撲到傅淵逸腿上,玩具剛好怼着他膝窩。
傅淵逸腿一軟,朝前一撲,胸口磕在仿樹實木桌凸起的邊緣,一下就給磕懵了,上半身伏着好半天沒直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呼吸不上,傅淵逸脖側的青筋全鼓了起來,脖子瞬間紅透。
湯澤被他吓崩,碰也不敢碰,在旁瞎着急。
“卧槽!咋樣,能動麼?”
小孩兒也懵了,嗷嗷哭,家長剛買上餐,來不及放下便過來一個勁地道歉。
店員說要叫醫療。
湯澤同時準備在群裡喊人,他們這次出來是有幾個家長領着的,去的學生和學生家長拉過個群。
傅淵逸拽住他,手心裡疼得汗津津的,“别……”
他聲音啞得出不來。湯澤湊近了才聽清。
“别說……”他二爹在群裡,他不想讓他瞧見。
“你扶……我……起來。”
湯澤手忙腳亂給他弄起來。
傅淵逸張嘴用力呼吸,一口一口,一隻手緊緊攥着胸口的衣服。
真疼啊。
有的時候湯澤覺得傅淵逸比誰都乖。
有的時候湯澤又覺得傅淵逸比誰都狠。
他實在很難評價他。
例如現在,傅淵逸痛得背都挺不直,冷汗入眼激得一隻眼睜不開,他還能惡狠狠地往傷處壓,而後笑着跟他說,“還好,沒又斷。”
那次爬山也是,早就吃不消了,卻憋着死活不說。
活像跟自己有仇,往死裡較勁。
太變态了。
後來兩人也沒再玩,湯澤說要不然送傅淵逸先回去。傅淵逸犟種病發,死活要看煙花。
湯澤陪他在餐廳休息到六點。
外面的雨挺給面子,七點半左右停了。
八點,煙花準時炸開在天際,将昏沉了将近一個月的天際描上鮮活的顔色。
傅淵逸在群裡發送了視頻請求。
陳思淩在開會挂斷了。
傅淵逸轉頭去和盛恪兩個人視頻。
“哥,煙花表演開始了。”
“嗯。”
那一夜,十七歲的盛恪在視頻這頭,陪着十六歲的傅淵逸看完了一整場的絢爛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