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東沉默半晌,看着殺青宴門口的迎賓保镖以及不斷從保姆車上下來的明星,憋出一句:“司先生,您一個人進去我有些不放心。”
司允澤在圈裡的地位是有目共睹。有他出現的宴會,鐵定被一些三四線或者很多線的小明星傳绯聞;又或者是,試圖勾引司允澤上位。
陳東一年前就抓包過兩個不懷好意的三四線明星。
即使他們沒有追究責任,但試圖勾搭上司允澤的這倆明星最後都在娛樂圈銷聲匿迹,查無此人了。
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除了司家,想不到其他。
不是為了保護司允澤,陳東是不放心其他人......
司家,可是一頭洪水猛獸。
“難道還會有人吃了我?”
陳東被怼得無話可說,笑了笑,還是摁了車門解鎖。
司允澤一下車就有人相迎,“給你打電話你就來接我。”他向陳東交代了一聲後就在其他人的簇擁下進了宴會廳。
星空越發明亮,似乎還能看清雲層上殘留的藍光,電台繼續在放新聞播報。
“有網友拍攝到藍色流星滑落時的完整錄像,看起來離地球距離十分相近,或是隕石,暫未聽到爆炸聲......”
宴會廳内。
光鮮亮麗的演員明星們觥籌交錯,看起來都十分客氣,實則暗流湧動,為了接下來的後續合作卯足了勁。
司允澤來得正好,一進門就被總導演以及各投資方包圍着,時不時有一些場務或者助理過來将宴會的事宜敲定。
例如宴會廳裡的溫度是否得當,酒水有沒有及時補充......
司允澤很少來這種商業目的性極強的宴會,因而隻要他一出現就會成為名利場的香饽饽,誰都想借着他司家公子又或者是頂流的名頭來分一杯羹。
沒有人會拒絕一個行走的資源浪費,或者說,沒有人不想接近能讓你改頭換面,穩坐高台的人。
每個人看司允澤的目光都帶着或多或少的目的。
也許是他突然來的緣故,現場的氣氛有些緊張。
總導演劉銘帶司允澤去了高級包廂,見他沒怎麼動筷,似乎心不在焉的模樣,笑問:“要換其他的菜系嗎?之前聽說允澤你在法國呆過一段時間,不如都換成法國菜?”
司允澤很挑,而且脾氣爆,出了名的難接近。
尤其是在挑食上,大家夥在片場的時候都是見識過的,一日三餐就沒見過重樣,就連他能來屈尊參加這場殺青宴會大家都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見他不答話,劉銘起身對在場的其他人使了個眼色就出了包廂門。
沒過一會兒,這桌上的菜統統換成了法餐。
“司先生,之前聽說您很少參加宴會,這次《落煙》的殺青宴您能來真是咱劇組的榮幸,”副導演許高笑着奉承道,“您——”
他似乎還想說話但被總導演劉銘擋了回去,現場又恢複了沉靜。
司允澤忽地沒了吃東西的興緻,自顧自品着香槟。
味道很怪,難喝。
大家都很識趣不想打擾他雅興,很快偌大的包廂就隻剩下司允澤一個人。
門外,許高目視拐角處的黑影。
能勾搭上司允澤這條線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這種一飛沖天的好事堅決不能便宜了别人白白浪費。
“記得去之前别讓别人看見了,房間密碼你的生日,出事了我可護不住你。”許高點上一支煙,猛烈的煙味瞬間吸入小明星的口鼻,細微但忍耐的咳嗽聲下,是一張粉嫩白皙,唇紅齒白的美人臉。
剛才他故意讓這場飯局落空就為了讓司允澤喝那杯香槟。
挑的人極好,下的又是猛藥,總算是不枉他剛才一番謀劃。
煙快燃盡,許高猛吸了一口,眼眸微動,星火消散,看着隐匿在角落的身影,他往前走了一步,“去吧,去了你就飛黃騰達了。”
司允澤喝了一口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又抿了兩口,有些不對勁。
低罵了一句,想摸手機卻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了。
司允澤明顯感覺到身體癱軟,隐隐開始頭暈,就連視野裡看到的一切都變得重重疊疊。
他被下藥了?好啊,這年頭真有人敢撞槍口。
司家這些年背着他使了多少手段,居然還有人敢在他身上耍花招。
司允澤在心裡暗罵了幾句,甩手就将餐桌上的高腳杯摔到地上,清脆的玻璃聲讓他清醒了不少,随即他穩住心神,蹲下身從一片狼藉的玻璃碎片中拿起一塊殘渣。
刺啦一下。
空氣中彌漫着血液的腥味,疼痛感湧進每一根神經,本能的,司允澤眼角微紅泛出淚花。
他好像沒事人一樣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又拿餐巾布綁緊出血的手掌心,将自己弄得毫不狼狽。
他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耍花招。
許高聽到包廂裡的聲響,恰到好處的進門,随後浮誇地表演。
他先是震驚地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接着注意到地上滴落的血迹,驚訝地望向司允澤被血液染紅的手掌心:“司先生,您沒事吧,怎麼受傷了?我帶您去樓上VIP房間,您在那坐一下,我叫場務來給您包紮!”
司允澤冷漠注視許高無比拙劣地在他面前班門弄斧。
許高想要扶被他婉拒,被這種人碰到,司允澤覺得惡心。
即使許高是這部大爆劇的副導演,但不可否認,沒有司允澤影響力加持,這部劇難大爆。
“好啊,”司允澤眼眸低垂着,語氣藏盡惡劣的心性和幾近輕蔑的笑意,像是在等着看好戲一樣玩味,誘導獵物落網。
他說,“那就有勞許副導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