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允澤很淡地點頭,禮貌性地看了一眼後,移開目光。
進門隔窗那面水晶雕刻屏風後,三道人影站在那裡。
隔着屏風,三道人影又不知何時變成四道,三大一小,瞧着怪可憐的。
小身影倔強又害怕般從其中一道身影後面出來,又可愛又拘謹。
“都站外面幹什麼,”洪天摁滅煙頭,打開換氣,“進來呀。”
淮虞聽到何總給夏沫打電話的時候就猜到了不對勁,隐約覺得和昨天有關,夏沫又瞞着隻說帶他來妥善處理。
淮虞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遇見他。
男人眼神冷漠平視前方,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壓迫淋漓盡緻,側身坐着,優越長腿翹着松泛二郎腿,脖頸線條流暢,如果他沒看過來的話,淮虞也許就不會注意到這人眉尾有一小痣,邪魅又危險。
“淮虞。”司允澤不動聲色地喊了聲,像壓在淮虞心口上的巨石,他慌張到牙齒打顫,幾乎下意識把淮星藏在身後。
而那人隻是悠悠開口:“坐吧。”
淮虞不敢動,心髒突突跳,身體沉重邁不出步子。
夏沫很有眼力見,拉着淮虞和淮星就坐到了司允澤對面。
她早就聽說過司允澤相關事迹,衆所周知和司允澤扯上绯聞的明星,哪有不脫層皮就完事兒的,就算他的手不能通天,背後的人也非要管着。圈内人都說這人情緒很不穩定,誰都摸不準他的喜好想法,沒準下一秒就會做出什麼膽大妄為的瘋事。
隻可惜,司允澤完全擁有行事瘋狂的膽子。
“司先生,洪先生您好。”夏沫雖然和洪天私下聊妥,但也畢恭畢敬的,生怕惹得甲方不悅。
淮虞打心底察覺不妙,想看一眼手機頭條,才想起來手機被夏沫沒收了。
洪天光明正大明目張膽地打量着淮虞和他身邊的人類幼崽。
身闆正,氣質好,怪配。
“這是孩子母親?”洪天從果盤裡勾起一粒茉莉香,毫不掩飾地指向吳桐。
“不不不,我不是,我是虞哥助理。”吳桐條件反射地答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趕忙閉嘴,頭也不敢擡。
淮星不喜歡這人說話時候的态度,眼神緊緊盯着,小手也捏成拳頭小小一團擋在吳桐面前。
“星星,”淮虞趕忙将人護住,拉回自己身邊抱着,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有意思,我沒惡意。”洪天将茉莉香遞給防備态度的幼崽,這幼崽偏不給他面子,僵持了許久不接。
夏沫幫着接了,還使眼色讓吳桐将星星抱出去哄睡,星星不肯走,兩分鐘之後才仇怨地一步三回頭離開。
“請你們過來是想商量熱搜的事情,”洪天坐回去,“都知道咱們司允澤從來不跟圈裡人傳绯聞,這是他的底線層,還扯上個孩子,這事兒可不太好辦。”
淮虞不知道什麼熱搜,也不明白為什麼扯上了孩子,心急道:“什麼熱搜?為什麼要扯上我和星星?”
“你不知道?”司允澤輕擡眉目,他目不轉睛地注視着眼前的人,又看了眼他身邊的幼崽,将自己手機遞過去。
沒人敢接他的東西,司允澤已經見怪不怪。
淮虞飛速奪走,劃拉着熱搜。
他劃手機的動作由快變慢,不知道究竟看到哪一條劃手機的手滞空在原地,顫抖着。
因為和昨天一樣全副武裝,目前為止,坐他對面的兩人都沒法看清隐在口罩和墨鏡之下的面容。
但司允澤總有一種預想,這人看到熱搜,心不靜了。
“洪天說有一個既能解決熱搜又能不讓我們雙方陷入輿論的好辦法,我們聽聽看。”司允澤很平淡地說出口,就好像他不在意是什麼,隻要解決這件事就行。
他的目光直勾勾往淮虞拿他手機的那隻手瞧,叫人心驚。
淮虞幾乎是立馬還給了他。
身體微抖着,似乎沒從看到的頭條裡面走出來,活脫一受驚的兔子,隻能養在家裡,去野外會被饑腸辘辘的狼群咬死,逃不開自然優勝劣汰法則。
“你說吧。”司允澤看向洪天。
洪天坐得離司允澤遠了些,拿起一串茉莉香,站在窗邊,“你真想聽?”
“不然呢?”
“我說的好辦法你未必喜歡,合同桌上放着呢,你們自己簽。”洪天又說:“這可不是我給你的主意,主要是這些年你太潔身自好了,外頭都謠言說你不喜歡女的,也不喜歡小孩。我是不在乎,但司家在乎。”
說到這兒,洪天反複揣摩司允澤的臉色,見他不說話,立馬全說了出來:“司家說了,剛好有個現成的機會,你不是一直想擺脫司家嗎?上這個綜藝,完了就了事,你走你的道,他過他的橋。
我看他不逼你了...這不給你解決一直以來的難題嗎...而且這是宗導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