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許承德憤怒的臉,他心裡頓時悔不當初,當初就不該鬼迷心竅聽周兆行給他畫大餅,如今他錢還沒拿到手,就要淪為兩方勢力的犧牲品。
“聾了?快去啊!”說罷,許承德又欲擡腳。
王小華吓得一蹦三尺遠,轉身就往辦公室跑:“我去,我馬上去!”
許承德對維修工道:“你們就在門口這裡好好守着,别讓人溜了,這事過後直接回去領獎金。”
他冷着眼将目光掃射在這些流水線工人身上,把人震懾得不敢動彈。沒人記得關機器,流水線一直往前開也沒有人敢伸手,于是上面的雞爪混着包裝袋灑落在地。
其中有幾名員工把頭埋的很低,時不時又擡頭迅速朝他看一眼,而後又火速将頭低下。
“走得不是很幹脆利落嗎?怎麼現在還心虛了。”許承德眼神诶個瞥過前段時間陸續從廠裡辭職如今又出現在這裡的那些員工,并沒有特意指明,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他也懶得和這些人計較,轉身便走出工廠大門。
在接到許承德電話的那一刻,柳虞懸了一下午的心終于死了。
“你是說,他把我們的工人高價雇走了,直接和我們生産一模一樣的産品,隻是換了個名字?”柳虞難以置信道,人怎麼可以卑鄙到這種程度?
他們家的鳳爪沒什麼技術,從泡椒到後面的每道程序,員工都能獲得,其實被仿也是遲早的事。但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同樣的東西,不同品牌味道也會存在差異,最後哪個能更勝一籌就要各憑本事。他從來沒有想過禁止别人也學他做鳳爪,但是周兆行和劉佳偉的吃相未免太難看了。
“我艹他爹的,我現在就要找他們當面對質,同樣的東西誰先誰後别人都不是傻子。”許承德惡狠狠道,搶他桌子就算了,現在能耐了,竟還敢從他嘴裡奪食!這個鳳爪廠上個月的純利潤已經快要他手上的國貿大廈了,況且這還是剛起步階段,是妥妥的一塊金饽饽,連他老爹現在都不敢把他不當回事了。
“你對質也沒有用,”柳虞有些無力道:“他要是真怕和你對峙,就不會把廠開在我們旁邊了。他們這架勢是咬定了要從咱們身上撕塊肉下來。”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許承德洩氣道。
外面傳來汽車的喇叭聲,柳虞透過玻璃牆看到周域走進院子。
“先這麼說吧!我哥回來了,我問問他。”說罷果斷将電話挂斷。
等周域一進屋,柳虞噘着嘴一臉委屈奔向他控訴道:“哥!”
周域脫下外套搓了搓手心,待手有了溫度後在柳虞臉上捏了幾把,“我都知道了,他們這次不是毫無準備的,各個環節都天衣無縫,合法合理,取不到證據,也沒法告他們産品侵權。”
“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就是在赤裸裸的模仿!”柳虞忿忿不平控訴道。
“别生氣,為這種人氣壞身體不值得。”周域輕聲安慰道。
“這事你别操氣,安心在家休息幾天。這幾天廠裡由我和許承德看着,他們打得一手好算盤,我們這邊也不是吃素的,你放寬心好了。”
柳虞還是因為這事怄了幾天氣,聽許承德說周老爺子第二天就把周兆行喊回老家,發了好大一通火,這事還是他外公說的,他外公和周老爺子是摯友,當時他還假模假式勸了幾句。
劉佳偉也沒好到哪去,那天雙方對峙被他氣血上頭揍了兩拳,直接腫成豬頭,這幾天出門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隔壁的鳳爪廠依舊在照常運行,鳳爪的市場但凡是個商人都眼紅,這兩人臉皮厚的很,打幾下罵幾句除了會讓他們不痛快,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從得知周兆行已經在接觸經銷商開始,柳虞就知道,他們這次是鐵了心想搶占他們的市場了。
“有幾家合作都談好了。”許承德叼着煙猛吸一口“他家的價格出的比咱們便宜百分之十五,貨也不緊張,不需要等。這幾天已經有幾家和我們的合同終止了。”
“你少抽點煙。”柳虞微微皺眉,“咱們家鳳爪本來就供不應求,這些不誠心和咱們合作的,還不如趁早走。”
許承德聞言将煙頭摁進煙灰缸。他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每天眼睛一睜就有人找他談終止合約。都是隔壁市裡幾家不大不小的商店,實際影響倒不大,但卻足夠令人膈應。
“我哥說了,一旦一家企業有做大做強的苗頭,有些惡心事就會不可避免的接踵而至。”這幾天周域給他說了很多商界的惡劣手段,有些甚至被整到公司倒閉家破人亡,柳虞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莊正軍父親被逼跳樓的場景,這也是周兆行的手筆,他可以想象到,如果自己心理脆弱經不起一點打擊還沒有強大的實力,隻會被敵人打的節節敗退,,比莊正軍一家還慘。
“禦芳大酒店這段時間生意怎麼樣?”柳虞突然開口問道。
許承德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怎麼突然問這個?”話題跨度未免太大了。
“就是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