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小雪已經停了,正是堆雪人的好時候。簡單吃過早餐,周域信守承諾将他包裹好帶到屋外,
雪地綿軟蓬松,像極了堆了一地的鵝絨,柳虞用手指一戳一個洞,還沒開始堆就已經玩的不亦樂乎。
柳虞花了一個多小時多出了一個一米多的迷你版周域。
“哥,快幫我拿張報紙過來。”
周域沒有問為什麼,轉身去了屋内,不消片刻便給他帶來一份報紙。柳虞一看,還是周域最愛看的财經報,日期還是昨天的,直接樂呵了,把報紙往雪人騰空半舉的手上一放。
“一模一樣!”周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樓上,帶着老花鏡盯着他們看,看到他的傑作由衷贊歎道。
柳虞也很滿意,一個作品的最高境界就是形不似而神似,他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作品,覺得自己做到了。
周域看着眼前這個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面目全非的醜東西,久久說不出誇贊的話。
憋了半天,才從嘴裡蹦出一句:“報紙不錯。”
“就僅僅是報紙不錯?你難道不覺得和你很像?”柳虞目不轉睛盯着他看。
周域從他這雙靈活的眼睛裡看到了期待,仿佛在毫不隐藏的告訴他:快誇我,快誇我!
周域餘光又瞥見這隻醜到極緻的雪人,從嗓子裡擠出勉強算得上誇贊的話:“仔細看是挺像的。”
柳虞獲得了肯定,内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也不閑着,一口氣又對了個周老爺子,最後堆了個自己。
周老爺子的手上柱了根拐,他自己的則被不小心做成了矮冬瓜。三個雪人從高到矮像WiFi信号一樣伫立在院子裡,仔細看雖醜,但卻意外的和諧。
周域兩人吃過晚飯便回了自家别墅。過了今天,陸續就會有人來老宅這邊拜年,屆時這邊會很熱鬧,老爺子每天有人陪着也不會孤單。
正月初六,從大年三十就停止營業的飛雲居終于開門了。
員工全部各就各位,服務員穿着柳虞專門給他們定制的紅色制服,面上喜氣洋洋。
飛雲居光是年前開業那幾天就憑借着味道一起絕塵的菜肴積攢了一群體量不小的回頭客。
有些人不差錢,正好帶着上門拜訪的親朋好友過來吃上一頓,又過了嘴瘾,說出去又有面子。
是的,現在人人都以能來飛雲居吃飯為榮。倒不是說訂價貴到普遍吃不起,隻是飛雲居的餐桌實在難訂。
這今天剛開業,前台的電話就被打爆了,三四樓包廂直接被預定到下個月中,連樓下的散台也是排到出八之後。
裕德食品廠辦公室,許承德言語裡透着明晃晃的羨慕:“你小子真是走大運了,掙錢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說的好像你賺錢賺的辛苦似的,能和我合作,你就在被窩裡偷着樂好了。”柳虞傲嬌道。
他能掙錢,好歹也是靠了點真本事,許承德能掙錢,全靠有個好爹和他這個合作夥伴。
“對對對!小祖宗說的都對!”許承德連忙附和道,他現在可不敢說柳虞一句不好。他人小點子多,先是鳳爪,又是辣條,誰知道以後萬一一個不高興出手又是一款暢銷産品。
許承德扪心自問,論帶他賺錢這一套,财神爺都沒他好使。要不是柳虞總是偷懶不來廠裡,他也不至于花大價錢買個金蟾擺在辦公室,把柳虞擺桌上,說不定比金蟾還要能聚财。
“祖宗,哦不對!”許承德一巴掌呼在自己嘴上,随即道:“小虞,辣條市面反響很好,咱們這次定價低,走薄利多銷路線,沒想到還意外吸引了一大批未成年小孩。真别說,這群孩子購買力真不弱,我有次開車路過一所學校門口的店鋪,正趕上下課時候,你猜怎麼着,這群學生跟餓了三天似是進來就瘋搶,出來幾乎人手兩包咱們的辣條。”
許承德說着說着就忍不住咧嘴笑,這螞蟻腿雖小,但禁不住螞蟻多啊!放眼望去整個J市,除了他們家的廠,還有誰有能耐占領學生群體。
柳虞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辣條都能精準無誤的征服學生群體。
隔壁的朝鑫食品廠自從風波過後停工整改後就表現的很安分,安分的不正常,像風雨前短暫的平靜。周兆行可不是安分守己的性格,他隻要還有氣兒那麼不是在整人就是在整人的路上。柳虞總覺得他這是肚子裡憋着壞,還沒使出來。
告别許承德後,柳虞回到家準備着手做飯,剛系上圍裙,管家快步走過來:“您少做些罷,周少爺讓您晚上别等他吃飯,今晚有應酬,大概會很晚。”
柳虞聞言一怔,随即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晚飯他一個人吃,做的比平常要清淡,一盤香菇炒雞肉,一碗白菜雞蛋湯吃完就上樓回了卧室。
周域不在家,他貌似也沒有飯後活動,無聊了就躺在床上看會書,結果看得昏昏欲睡,也沒把周域盼回來。
就在他第不知道第多少次下床站在窗前眺望的時候,門口響起敲門聲,柳虞眼神一亮連忙過去将門打開,發現門前站着的是管家,眼神咻地一下又暗了,是他困傻了,忘了周域從來都是坐車回來。
“小少爺,我看您房間還亮着燈,過來和您說一聲,周少剛剛打電話回來讓您早點休息,他今晚有事不回來了。”說罷管家遞過來一杯熱牛奶。
柳虞道謝接過,他坐在床沿盯着杯裡的液體發呆,到底是什麼應酬需要徹夜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