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二世祖裡,周兆行的名字在裡面倒也不突兀。
又過了幾天,就連莊正軍、許承德也知道了這個消息,柳虞知道,這件事應該已經審完了,警方不再封鎖消息,不出意外再過十天半個月J市所有人都該知道了。
“怎麼辦?”電話那頭,莊正軍語氣十分焦急,“小虞,要不你别住老周這邊了,你畢竟不是周家人,這個節骨點上還是别被人發現和周家有關系的好,免得被誤傷。”
這事周域這幾天早已和他商量過了,趁現在周家還沒被放在風口浪尖上趕緊和周家劃清界限。
如今柳虞在J市也算是叫得上名字的人,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沒人敢輕視,也就是他為人低調,不喜與人交流,否則盯着他的人一樣也不會少。
柳虞苦笑:“莊大哥,你當我現在能和周家脫得清關系?我名下的産業平日可沒少借着周家的名頭辦事,包括我當初如何發家别人早摸得一清二楚。臨到這個時候和周家撇清關系沒人沒人會相信,還會連累到你們。”
莊正軍罕見的沉默了,似乎是認可了柳虞的說法。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困難隻是一時,總是會過去的,萬一事情沒你們想得那麼嚴重呢?”柳虞佯裝輕松,不知是在安慰莊正軍還是在安慰自己。
莊正軍:“你說得對,有事找我,能幫的我盡量幫。”
……
不出柳虞所料,一周後警方正式将消息公布出來。
新聞一經發布,引起了社會的極大轟動。
這次上面那位是鐵了心要拿這批樹立典型用來以儆效尤。
一方面也是想警告剩下的漏網之魚們,你看,涉案的有高官之子有富商之子,各個有錢有勢,沾了毒品也照樣是誰來了都保不了。
這期間,柳虞見過一次周老爺子,周域帶他去的老宅。
周老爺子原本恢複得還算健朗的身子骨似乎是驟然間變得頹敗不堪,像柳虞在老柳家住的那間破房子,搖搖欲墜已然有了坍塌之勢。
也是在這個時候,柳虞才知道周兆行在這個過程中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貨是另一方人從M國人那邊進的,并不經周兆行這些上流社會人的手。
而周兆行的任務則是介紹上流客源,按這群人的招供介紹客源就相當于投名狀,以後能直接與M國的供貨商接觸拿到一手貨源,屆時以周家在J市的地位,這片就是他的專屬市場。
但到底還差一步,周兆行的任務完成了,但還沒來得及和供貨商有所接觸,就被警方上門抓捕進了警局。
周兆行占領J市毒品市場的美夢碎了,即将面臨的将是牢獄之災。
柳虞對這邊的法律不甚了解,但許承德告訴他周兆行作為居間介紹人,構成販賣毒品的共犯,最終的結果可能會在有期徒刑十五年左右。
柳虞巴不得周兆行被判無期,這種人應該永遠關在牢裡免得出來作妖才好。
他現在已經顧不上去關注周兆行了,随着涉案人員被人挨個爆出來,周氏集團的負面輿論随之如海浪般鋪天蓋地襲來。
對周氏集團的競争對手而已,這是個千載難逢的能将公司一句擊垮的機會。
周氏集團的股票以迅雷之勢持續下跌。
短短幾天,已經有四家公司以負面形象為由協商中止合作關系。
前有狼後有虎,在多方夾擊之下,周域作為現在公司的主心骨也徹底沒了手段。
就連柳虞的産業也受了影響,其中飛雲居的影響最大,這幾天門店裡空空蕩蕩一反常态客流雲集的熱鬧場面。
前台的電話被打爆,紛紛都是退訂樓上包廂的預約。
這也在柳虞的意料之内,劉佳偉不是傻子,他的禦芳齋被柳虞整到苟延殘喘的地步,自然是恨他至極。
他花錢讓人在外宣傳,飛雲居的主子是周家的人,飯菜之所以好吃到令人上瘾,可能也是加了不為人知的東西。
這種謠言直接吓跑了不明所以的普通顧客,而那些常年包廂的富商政客,倒也不會相信如此拙劣的謠言,不過是想和周家一切相關的東西都撇清幹淨罷了。
幸在火鍋店和早餐店當初看店并未大肆宣傳,除了開業初期柳虞也很少去,知道老闆是他的人并不多,所以生意雖然受了些影響,但并不算很大。
德裕食品廠受到的影響則更小了,一方面他們是出口内銷兩把抓,另外一方面,這可是政府重點關注企業。
用許承德的話來說,打狗還得看主子,有心之人想動也要看J市政府同不同意才是。
況且這可不是柳虞一個人的産業,退一萬步說政府不願管,許家也不是吃素的,許承德父親的手段厲害界内皆知。
因此在這最難過的時候,柳虞每天仍有大量資金進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