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徽卿看着他,溫和地問:“怎麼了?”
“你……的名字是哪兩個字來着?”雷驚澤遞了本空白的筆記本過去,“同音字太多,我怕喊錯了,我叫雷驚澤,是這三個字。”
顧徽卿看着紙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字,提筆将他自己的名字寫在了雷驚澤的名字下面。
他的字寫的和雷驚澤的字完全不一樣,雷驚澤的字寫的那叫一個龍飛鳳舞,很恣意灑脫。而他的字,看着很古樸,卻每筆都是連體,沉穩大氣卻又隐藏着豪邁不羁。
顧徽卿将筆記本遞回給雷驚澤:“我叫顧徽卿,是這三個字。”
“顧徽卿,你的名字好多筆畫啊,小時候學寫名字估計是邊寫邊哭的吧,”雷驚澤笑着說,“那我喊你徽卿,可以嗎?”
“可以,”顧徽卿有點無奈地說,“我小時候還學毛筆字,我姥姥教我寫的,一張紙都不夠我寫一個字,太難了。”
雷驚澤頓時樂的笑出了鵝叫。
倆人聊了幾句,雷驚澤問顧徽卿有沒有帶行李過來,中午下班他幫忙提回宿舍。
顧徽卿搖頭,指了指随身帶着的商務雙肩包:“都在這了。”
同款的背包雷驚澤也有一個,放不下多少東西。除了筆記本電腦,手機等必需品,最多還能放下一個裝一次性洗漱用品的小包,和一套換洗的衣服。
“你要住宿舍嗎?”雷驚澤撓撓頭問。
“住,”顧徽卿說,然後就那麼看着雷驚澤。
雷驚澤就說:“那……中午下班我陪你去商場買點被子枕頭之類的?”
“會不會打擾到你中午休息?”顧徽卿說。
雷驚澤搖頭:“我中午很少午睡。”
“那我中午請你吃午飯,”顧徽卿看着像是有點高興。
他請他吃飯,他陪他中午逛商場……
行吧。
“可以啊,”雷驚澤立即拿過手機,“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中午吃什麼吧。”
坐在他們旁邊的金金:……
這才剛上班,就已經考慮中午吃啥了?
那她中午吃點啥好?
還沒想好中午吃啥,就到了下班時間。
雷驚澤和顧徽卿是一起走的,雖然雷驚澤隻比顧徽卿早上了幾天班,但他早就摸透了附近的地方,下了班他帶着顧徽卿直奔附近唯一的大型商場。
倆人步行過去的時候,雷驚澤還給顧徽卿遞了一個黑色的一次性口罩。
“謝謝,”顧徽卿伸手接過,撕開包裝袋把口罩戴在臉上。
“你長成這樣,外出竟然不戴口罩,”雷驚澤有點驚奇地看着顧徽卿,“難道沒人拿着手機拍你?然後你就出現在别人發的‘路拍美男’的視頻合集裡。”
……還真沒有。
“沒有,”顧徽卿搖頭。
雷驚澤用洞悉的眼神看着顧徽卿,“你的運氣一定很好。”
顧徽卿想了想,點頭:“是的。”
“哥們,讓我蹭蹭好運氣,”雷驚澤說,“等下多買幾盒口罩,随身帶着,能省去不少麻煩事,信我。”
“什麼麻煩事?”顧徽卿問。
“例如認識你的某個人在網上刷到了你被偷拍的視頻或照片,然後就假扮成你去騙人,你遇到過這種事嗎?”雷驚澤不笑了,看着顧徽卿的眼神很認真,“到時候你有口難言,還是别讓壞人有機可乘了。”
“聽你的,”顧徽卿說,“謝謝……阿澤。”
“不客氣,”雷驚澤說。
吃了米線當午飯,然後倆人推着購物車直奔商場而去。
先去買了四件套,再買一張薄毛毯,這些需要顧徽卿本人親自購買,畢竟要選合他心意的,結果顧徽卿全選了素色沒有圖案的。
雷驚澤一下子就知道了顧徽卿對于日常生活用品的喜好。
“我們分頭行動,你去買貼身衣物睡衣和拖鞋之類的,”雷驚澤決定縮減時間,“我去給你買碗筷水杯,最後我們在洗護區碰頭,怎麼樣?”
“好,”顧徽卿很好說話地點頭。
雷驚澤另外推了輛購物車,給顧徽卿選了全是瓷白的碗筷和杯子,還給他拿了一個煮泡面用的長手柄小鍋和一套盆碟。
顧徽卿看見那套盆碟的時候,多看了幾眼。
雷驚澤就說:“有時候晚上我會煮點宵夜,以後你一起住,就煮多點一起吃,我買套大點的盆碟。”
顧徽卿點頭。
“走,買牙膏牙刷去。”
倆人兩輛購物車去了洗護區,洗發水沐浴露洗衣液紙巾牙膏牙刷手巾浴巾衣架水桶等等,一路走顧徽卿一路往購物車裡放,不看價格不看品牌,就拿放在最順手位置的。
雷驚澤自己買東西就是個爽當的,沒想到顧徽卿比他還幹脆。
付了款後,倆人提袋的提袋,拎桶的拎桶,四隻手全都拿滿了東西。
宿舍在七樓,不算高,兩房一廳的小戶型。
雷驚澤把東西放下,甩了甩手,然後拿出鑰匙開門。
他背對着顧徽卿站着,低頭的時候,露出了修長白皙的後頸。
顧徽卿看着他,臉上沒有了剛才一起逛商場時的輕松平和。
“阿澤,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