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都有意無意地避開自己之前私生活的事不提,聊的最多的就是典當行裡顧客抵押的各種奢侈品。
其中還有輛車,大品牌的老款車,收藏價值很高,顧客剛開來店抵押沒兩天,就已經有人來問了。
雷驚澤對車沒什麼研究,他雖然有駕照,日常卻是個騎共享單車的人。
“那車就像六、七十年代港片大佬開的,扁扁的,沒想到還有不少人關注。”
顧徽卿正在給雷驚澤切水果,他顯然平時不怎麼做這些事,切了水果擺好盤了,才開口說:“國内隻剩三台,收藏價大于市場價,喜歡的人會很喜歡。”
“太矮了,坐着有點壓抑,”雷驚澤用叉子叉水果吃。
“阿澤喜歡大車?”顧徽卿看他。
“嗯,”雷驚澤想了想,點點頭,“喜歡寬敞的車身高的車輪大的,我這麼個大高個實在擠不了小車。”
然後看看顧徽卿,笑着問:“你呢?你喜歡什麼樣的車?”
顧徽卿想起自己車庫裡停的車,跟着點頭:“我和阿澤相同的喜好。”
雷驚澤又樂了:“吃的方面都不挑,作息習慣差不多,購物方式相似,我們這個情況就好像是……”
雷驚澤一時找不到合适的詞來形容,顧徽卿脫口而出:“相見恨晚吧。”
“哈哈,”雷驚澤笑彎了眼睛,“對,就是這種感覺,雖然讀書的時候成不了校友,但能成為同事也很不錯。”
他邊說邊舉起了裝有飲料的杯子:“敬同事。”
顧徽卿舉起杯子和雷驚澤的杯子輕輕磕了一下:“敬同事。”
雷驚澤樂得哈哈直笑。
自從顧徽卿來了以後,雷驚澤對典當行不像之前那麼抵觸了。
之前他會來典當行上班,是因為白老爺子和白為蒹,反正有工資拿,在哪上班都一樣。
不過顧徽卿來了之後,他們倆人同班次還同宿舍,雷驚澤心中對滿寒岡的抵觸情緒比之前少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明航和婁啟不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雷驚澤也就下意識把自己是被迫在典當行當人質的事給抛在了腦後。
隻要明航和婁啟不再出現,雷驚澤就能開心地在典當行上着班賺着錢。
明航和婁啟也不想再去找雷驚澤。
婁啟上次從牛尾村回來,第一時間就去找了明航
明航也一直在等他。
公司的員工被困墳地,要換作以前,明航一定會覺得這不是大事,過會他們自己就會回來。
但經過銅燈事件之後,明航覺得某些忌諱還是信一信的好。
等婁啟一過來,把牛尾村石像生的事和他說了之後,明航是真不想再去見雷驚澤了。
“看不出來啊,”明航心有怯怯地說,“萬萬沒想到他是真人不露相!”
“老闆,那白家的事……”婁啟趁機問。
明航之前讓他找白為蒹,結果白為蒹跑了,他又沒辦法找白老爺子,隻能拿雷驚澤來頂數。
畢竟雷驚澤身上貼着白家的名牌,找不到白為蒹,找他總沒錯。
沒想到這下撞鐵闆上了!
“雖然他是白老爺子的徒弟,但白家防他也有可能,反正他現在在典當行上班,你就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公司員工,”明航說,“白家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好的,”婁啟在心裡偷偷松了口氣。
能不得罪雷驚澤,就盡量不要得罪他,平時看着是一臉不計較的樣子,萬一他要是某天突然想和他們計較一下……
都不用雷驚澤自己動手,他随便指使幾個古玩就能要了他們這些人的小命!
惹不起!
不需要再和雷驚澤打交道,婁啟頓時覺得無事一身輕。
他像以前一樣,每天去滿寒岡總部大樓上班,和各部門開會,商量招商,再準備拍賣的各項事宜。
拍賣當然少不了各種古今藝術品,越是稀奇的越能拍出高價。
這天,業務部征集到了一件比較少有的上拍藏品——一支古代毛筆。
這支毛筆是一位收藏家從國外拍賣行拍來的,當時價不高,畢竟毛筆沒瓷器得人喜愛。
收藏家之所以願意現在拿出來拍賣,是因為他保管不當,毛筆出現了裂痕。
古董珍玩部和古代書畫部,還有研究部的人對着毛筆研究了好幾天。
先要确認毛筆的年代,又要商量着看看能不能把毛筆修補好。
婁啟也來看過那毛筆,一眼平平無奇的樣子。
但它是古董,古董值錢。
婁啟來了又走,留下幾人準備動手嘗試着修補毛筆。
修補工作室的門在婁啟身後“咔”的一聲關上。
婁啟腳步忽然一頓,心裡不知道怎麼地莫名覺得有點慌。
他想了想,轉過身來,伸手又推開了才剛關上的辦公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