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到2分鐘,連附近店鋪裡的人都沒有被驚動。
雷驚澤看看離去的車輛,又看看顧徽卿,忍不住鼓起了掌:“徽卿,厲害啊!剛才謝謝你幫我,你身手真可以啊!怎麼會想到去學武的?”
顧徽卿理了理衣領,又輕輕抖了抖褲腳,這才說:“不用謝,小時候我不愛說話,我家人怕我被同學欺負,讓我學了點防身的本事。”
“厲害!”雷驚澤對他豎起大拇指,“學得好!”
然後又笑着說:“可你現在也不怎麼愛說話啊。”
“嗯,”顧徽卿也跟着笑,“後來我學會了,我家人又怕我會去欺負同學了。”
雷驚澤頓時樂的不行:“是怕你人狠話不多吧。”
顧徽卿笑着沒說話。
雷驚澤的電話是在這時候響的,他看了眼,發現是個陌生号碼,這才記起自己叫了車,連忙擡頭找車牌号碼,果然在對面路邊看見了他叫的那輛車。
“車來了,我去趟公司總部,”雷驚澤轉頭看顧徽卿,想讓他自己去吃飯。
顧徽卿卻跟在他身邊:“我也過去。”
“嗯?”雷驚澤停下腳步看他。
“不知道那夥人會不會跟蹤,我送你過去,在樓下等你一起去吃飯,”顧徽卿說的很自然,眼中也有着對同事安全的擔憂。
“也行,徽卿,謝謝啊,今天就要委屈你當一下我的私人保镖了,”雷驚澤點頭,笑着伸手拉顧徽卿小跑過了馬路。
上車後,雷驚澤一直在側頭看顧徽卿。
“阿澤怎麼一直在看我?”顧徽卿留意到雷驚澤的視線,開口輕聲問他。
“我覺得我們這身工裝影響到你剛才的動作了,你要是換身寬松的衣服,一秒就能撂下他們兩個人,”雷驚澤很笃定地說。
身上這套衣服是白襯衫和黑西褲,料子不錯,但沒有任何彈力,穿在身上就像套着件沒有彈性的緊身衣一樣,擡手要扯衣袖,下蹲要提褲腳,平日想做大一點的動作都很不方便。
顧徽卿勾了勾嘴角:“阿澤高看我了,我這三腳貓的身手,也就勉強能自保。”
雷驚澤皺了皺眉:“怪我,希望他們不要遷怒到你的身上。”
“本來就是我動手打的他們,他們找你那才是找錯了人,”顧徽卿說着,然後看雷驚澤,“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找你嗎?”
“不知道啊,”雷驚澤搖頭,他也一頭霧水,“我不認識他們,但很顯然他們認識我。”
也認識我的師父。
“他們剛才提到了白老爺子,”顧徽卿像是不經意地說,“是不是和他有關系?”
雷驚澤想了想,不肯定地說:“不清楚,我明天打電話問一下我師父。”
“嗯,”顧徽卿嗯了聲,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今晚我們吃什麼?”
本來他們上班的時候已經想好了下班要去吃的餐館,但現在他們要去總部,和之前選的餐館位置離的遠,隻好重新再先另外吃飯的地方。
“我看看總部那邊有什麼好吃的店鋪,”雷驚澤聽了,拿出手機開始一通搜索。
顧徽卿側頭看着雷驚澤。
雷驚澤擡頭想和他說話,發現他在看自己,就笑着問:“你有什麼想吃的?”
顧徽卿搖了搖頭:“阿澤做主。”
“行,那我選家好吃的,”雷驚澤低頭看手機。
顧徽卿看了雷驚澤一會,像是閑聊似的開口:“婁經理找你都不提前說一聲,連飯都沒得吃。”
“他那邊出了點事,”雷驚澤說。
顧徽卿像是随意地問:“什麼事?”
雷驚澤卻沒立即回答,他想了想,才斟酌着說:“我是替我師父過去的。”
“替白老爺子過去的?”顧徽卿看着雷驚澤的側臉,“我看婁經理找了你幾次,每次你總是被他随叫随到,是什麼樣的事情原本要請到你師父出手?”
“和文物古董有關的事情,”雷驚澤笑了笑,有些事情他不能說,估計說了也沒人會相信,“我接了我師父的班,不能讓他老人家失望。”
“那倒是,”顧徽卿點點頭,然後看了眼前面的路,“快到了。”
雷驚澤也擡頭看了看四周。
快到滿寒岡總部了,婁啟那邊應該能穩住場子,畢竟滿寒岡公司明航第一他第二。
“你婁啟算個什麼東西?”明在指着婁啟的鼻子罵道,“就憑你也敢攔我,滾!”
他和明航是堂兄弟,倆人的爺爺也是堂兄弟,同個祖宗。
當初滿寒岡的創始人沒有子嗣,從宗族裡選了一個孩童過繼,後來這個過繼的兒子生了好幾個孩子,其中就有明航和明在的高祖父。
同個祖宗的産業,現在落到了明航的手裡,明在是一百個不服氣,但他又沒本事把滿寒岡搶回來,于是就三天兩頭過來滿寒岡閑逛,時不時給滿寒岡的管理層找找麻煩。
明航現在坐上了滿寒岡的頭把交椅,不再像以前那樣不把人情世故不當一回事,他得維護和家族間的利益關系,隻能對明在這個堂弟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現在是當家作主的人,又還是當大哥的,要照顧自家的兄弟,要在長輩面前裝出個穩重成熟的樣子來。
隻是這樣一來,就苦了手底下的一幫管理層。
尤其是婁啟這個滿寒岡的第二把手,簡直被明在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婁啟平時大多時候都是順着明在的,對方隻不過想要幾件展品,在婁啟的能力範圍内,他一般都随他去。
但今天不行。
今天明在要的是那支唐代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