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正吃着水果,服務員敲門進來了。
先上的是白灼蝦,擺在一個大碟子裡,另外還有幾個裝有醬料的小碗。
“哇,這蝦好新鮮,”雷驚澤眼睛亮亮地看顧徽卿,“不新鮮也不敢白灼。”
“嗯,”顧徽卿點頭,戴了手套拿起了蝦。
雷驚澤放水果的碟裡還有兩塊水果,他要先把水果吃了。
邊吃水果邊看顧徽卿,想着問問他白灼蝦好不好吃。
結果顧徽卿剝掉蝦皮和蝦頭,挑了蝦線之後,手一轉,把蝦放到了他這邊的小盤裡。
“嗯?”雷驚澤看他。
“你嘗嘗好不好吃?”顧徽卿看他一眼,又拿了蝦繼續剝。
“那我試試,”雷驚澤拿筷子夾着蝦蘸了醬料,然後一口把蝦放嘴裡。
顧徽卿側頭看他。
雷驚澤美滋滋地吃着蝦,眼睛都美彎了。
“好吃!”
他一臉的幸福表情,顧徽卿也跟着嘴角上揚,把手裡剝好的蝦又放在他面前。
“這也給你。”
“你也吃啊,”雷驚澤舉着筷子不樂意了,“你總給我剝,那你吃什麼?”
“這才剝了兩隻,餓不着我,”顧徽卿說。
剛好這時服務員又敲門進來上菜,顧徽卿就說:“蟹來了。”
“蟹來了?”
雷驚澤轉頭去看,顧徽卿把手裡剛剝好的蝦又放到雷驚澤的面前。
蟹是和魚湯一起上來,顧徽卿戴着手套,雷驚澤覺得自己不是個坐着等吃的,于是幫顧徽卿盛湯。
顧徽卿側頭看雷驚澤,等雷驚澤盛了湯坐下之後,他才像歎氣般地說:“以後我不吃阿澤你煮的夜宵了。”
“為什麼?”雷驚澤連忙瞪他。
“我不會煮飯,平時夜宵都是你煮,我過意不去,”顧徽卿垂着眼說。
雷驚澤繼續瞪他:“你不拿我當兄弟了?”
顧徽卿瞥他一眼:“連給兄弟剝蝦都做不到,我這算什麼兄弟。”
“你剝,這一整盤都給我剝了!”雷驚澤氣鼓鼓地給顧徽卿面前的空碟裡夾了一對蝦。
顧徽卿低低笑了兩聲:“好,這一整盤我都剝了。”
雷驚澤眯着眼睛瞅他兩眼,自己莫名其妙地忽然樂了。
他一笑,顧徽卿也唇角上揚地為他剝蝦剝蟹。
還别說,他剝蟹是真的有一手。
“可以啊兄弟,還藏着這一手功夫呢,”雷驚澤驚歎地看着空碟上擺着的蟹殼。
顧徽卿剝的蟹殼就像是件工藝品一樣,完全看不出這隻蟹剛才被他親手肢解又重組過。
“還是和你沒法比,”顧徽卿拿着濕布邊擦手邊說,“白老爺子修複文物也是一絕,你是他唯一的徒弟,所有的人都說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雷驚澤舉着勺子想了想,然後認真地說:“祥伯伯修複也有一手,他是我師父的長子,那才是真傳。”
顧徽卿笑笑,沒再說這個話題:“吃點青菜和米飯,隻吃海鮮餓的快。”
“那你也吃,”雷驚澤說。
一桌子菜,倆人全都吃了,隻剩下些湯汁。
雷驚澤靠着椅背坐着:“好飽,先坐會再回去。”
顧徽卿看着他,有點擔心地問:“肚子有沒有撐着難受?”
“沒,”雷驚澤一擺手,“再有兩條魚我都能吃得下。”
顧徽卿好笑地看着他,怕他難受,也不敢讓他再喝茶水。
坐了一會兒,倆人叫車回宿舍,到宿舍樓下的時候,顧徽卿還去藥店給雷驚澤買了盒消食片。
雷驚澤自從小學畢業後再沒吃過這玩意,看着手裡的小盒子有點懵。
但他的心裡卻又同時有點兒小感動。
多好的兄弟啊!
等倆人洗了澡之後,在客廳裡坐着各自玩手機時,顧徽卿還給雷驚澤開了罐蘋果醋。
雷驚澤看顧徽卿時,都覺得這人全身散發着絕世好男人的氣息。
“怎麼這麼看我?”顧徽卿留意到他的目光,坐在旁邊問。
“沒,就是覺得你挺好的,”雷驚澤說,“會打架,會剝蝦,還會照顧人。”
“我隻有今天才是好人?”顧徽卿坐的地方是沙發靠扶手的位置,他右臂肘着扶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支着頭看雷驚澤,“不幫你打架,不幫你剝蝦,就不好了?”
“平時也好,”雷驚澤笑着說,“是我平時沒留意到你有這麼好。”
顧徽卿笑笑。
雷驚澤看着他,覺得這人又帥又會照顧人,應該有不少女孩子會喜歡,于是他問:“徽卿,你有女朋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