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神經叨叨的瘋癫樣子,輕易就讓人下意識的先入為主。
于是當有些事情過于巧合時,就不得不讓人心裡産生不安和焦慮。
……難道阿達說得是真的?難道真是因為有鬼,所以才會讓玻璃碎了一次又一次?
可阿達沒說話。
他不敢說,他也在害怕。
阿達爸看着手中還抓着的玻璃醒酒器把手,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然後就看見他将把手随意地放在旁邊的吧台上,緊接着,他又伸手去拿展櫃上的玻璃醒酒器。
他這一動作,吓得阿達媽驚呼出聲:“老公!”
其他人也驚悚地看着他。
阿達爸被妻子這一聲喊,還真停了手。
就在大家都松口氣的時候,他忽然一個轉身,把另一展櫃上放着的陶瓷燙酒壺拿在手裡。
厚重的陶瓷燙酒壺剛被他從展櫃上取下來,大家就又聽見了“咔嚓”的脆響。
阿達媽腳下又開始發軟,伸着阿達的手發涼。
阿達爸下意識就要把手中的陶瓷燙酒壺放回到展櫃裡,結果他的手才剛一動,“啵”的一聲細響過後,陶瓷燙酒壺四分五裂地掉在了地闆上。
連他在内,所有人都傻了眼地低頭看着滿地的碎碴。
“吧嗒”一聲,家政阿姨手中的掃地倒在了地上。
她眼神恐懼地看着大家,幾次張嘴都發不出聲音。
阿迖媽六神無主地看看阿達,又看看自家老公。
阿達爸緊皺着眉,他沉默地看了好一會兒展櫃,沒發現什麼異常。
他又去看展櫃裡的紅酒杯和各種醒酒器等,也沒有發現問題。
所以的玻璃制品都是完好的,沒有裂紋。
他盯着展櫃上上下下又看了好幾眼,一咬牙,伸手拿了一個小号紅酒杯。
紅酒杯剛被他舉着離開展櫃,“咔嚓”聲緊接着就響起。
阿達爸立即松開手,可惜他的手剛松開紅酒杯,在同一時刻,紅酒杯“啵”地一下,四分五裂地碎在了展櫃的玻璃隔層上。
整組展櫃都是用加厚玻璃制造成的,無數的玻璃裡映着一個人的身影,模糊不清,像是阿達爸的模樣,又像不是他。
“都上樓,”阿達爸額頭滲出冷汗,忽然回頭說,“老李,把負二層的樓梯門和電梯門都封了。”
“好、好的,”管家連忙點頭。
碎了一地的玻璃碴沒人掃,阿達爸扶着阿達媽,身後跟着阿達和家政阿姨,最後面是鎖玻璃門的管家。
吧台的燈也沒關,暖黃的燈光照射着一地的玻璃碎片,還有放在展櫃裡的紅酒杯,各種陶瓷和玻璃器皿。
而那個青銅酒器,在無數的玻璃器皿之中,尤為顯眼。
管家快速鎖好門,一路走樓梯上了三樓。
在明亮的水晶大燈之下站着,他們每個人都臉色慘白,冷汗直流。
“先生……”管家看阿達爸。
“麻煩李叔檢查一下監控設備,”阿達爸說完,又看向家政阿姨,“林姨,勞煩給大家煮點紅糖姜湯。”
糖和甜味能調節人的情緒,辣的熱姜湯能刺激人的味蕾,也可以刺激人的大腦皮層,讓人精神振奮。
他們這些人現在一個個腦子都是懵的。
“好好,”家政阿姨連忙走進了廚房。
熱姜湯很快就煮好了,包括管家和家政阿姨在内五人都喝了一大碗。
一大碗甜辣熱姜湯下了肚,總算讓幾人不再手腳發軟冷汗淋淋。
阿達爸把空碗一放,看向自家兒子,他神情嚴肅地問阿達:“兒子,你之前為什麼會覺得家裡有……的?”
剛才他還一口一個鬼字,現在他卻避開了這個字。
阿達縮在沙發的一角,雙眼看着自己的手心,整個人顯得萎靡不振,“明在前幾天說他親眼看見了能把木門闆紮成刺猬的毛筆。”
“嘶!毛筆紮穿木門闆?”阿達爸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問,“毛筆難道是鋼鐵打造的?”
“不是,”阿達搖頭,“明在說親眼看着來救他們的大師雙手不用力就掰斷了一支毛筆,他也偷看過毛筆,全是竹竿做的。”
“……他們也遇見……了?”坐在一旁的阿達媽說,“可這和咱家裡的玻璃碎裂有什麼關聯?”别人家有鬼,和她家能有什麼關系。
“明家和我家是同個圈子的,有些事一旦在同一個圈子裡出現,那就表示自家也有可能會遇到同樣的事,”阿達撇了撇嘴,他知道自家父母一向不信這些,“我也沒有證據,但我覺得有些東西就像瘟疫一樣,在同條村子的某一戶人家裡出現了,那整條村的村民遲早都會染上。”
他這分析邏輯雖然有些牽強,但卻又不無道理。
明家和他家确實同在本市的豪門圈裡。
廳裡一時陷入了寂靜。
最後阿達媽說:“……老公,你說我們家要不要也請大師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