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您可以解決裡面那東西,是嗎?”阿達媽追問。
“你帶着他們走,我和兒子留下,”達董讓司機去開車,又把妻子扶上車,“别怕,我等會就給你打電話喊你回家。”
“好……你們要注意安全,”阿達媽流着淚看看老公,又看看兒子,剛開回來的車,又開走了。
大門前隻剩下三個人。
達董視死如歸地拍拍阿達的肩膀:“爸爸走在你前面,如果有危險,你要想辦法先自保,然後等大師來救你,記住了。”
“嗯……”阿達紅着眼圈應了聲。
“跟在我身後,”雷驚澤回頭看了眼他們。
達董連忙把阿達護在身後,然後走到了雷驚澤的身邊。
雷驚澤看了看這幢全是超大落地窗的别墅,忍不說:“達董,你家這些玻璃平時清潔需要很久吧?會不會影響日常生活?”
“我們都是請的家政公司,”達董說,“我家房子有好幾套,這裡如果要大搞衛生,我們會先搬去别的房子住,沒什麼影響的。”
行,這很有錢人。
雷驚澤向前又邁出了一步。
就這一步,整幢别墅面前這面牆的落地玻璃開始接二連三地“嘭”“嘭”“嘭”炸個不停。
估計過年過節放鞭炮也就是這麼響的。
炸一扇窗,雷驚澤就向前走一步,等走上台階走進大門口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中庭大廳上吊着的那個巨大水晶燈。
達董和阿達跟在雷驚澤身後硬着頭皮走了這一小段路,這時順着雷驚澤的視線看過去,他們父子倆也沉默了。
雷驚澤看了一小會頭頂上吊着的巨大而精美的水晶燈,側頭說:“達董,選燈具的眼光不錯。”
達董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有些無奈地說:“這燈是在國外買的,當時還是空運回來的。”
雷驚澤笑笑:“燈很漂亮。”
說完,雷驚澤一腳踏了進去,達董護着兒子也連忙跟上。
下一秒,“嘭”的一聲響,中庭上空吊着的水晶燈猛地炸開了花!
無數閃着光芒的碎片直直往人的頭頂上砸下。
别說隻穿着薄衣服的人類,就算是擺在下面的紅木家具,亦或是那昂貴的瓷磚,都會被劃出無數道深深的痕迹。
達董下意識就把兒子護在懷中,阿達被父親護着,整個人半彎着腰,低下的頭隻能看見胸腹以下的地方。
他看見站他面前的雷驚澤停下了腳步。
雷驚澤這時候還擡頭看了眼炸開花的水晶燈,然後才不慌不忙地一擡手——
金黃色的光幕瞬間出現在三人的頭頂上方,炸裂的碎片與光幕一接觸,瞬即化成了極細的沙粒,然後順着光幕的邊緣往下滑落。
之前在外面的時候,阿達躲在車裡沒看見那神奇的一幕。
現在他看見了。
他看見了無數的細沙粒閃着金黃色的光,不斷地飄落下來,在接觸到地面的那一瞬間,最終神奇地消失了。
阿達低頭出神地看着那點不斷飄落的細沙粒。
直至雷驚澤向前走,他被達董帶着,才回過神來。
一路走,整間房屋的玻璃制品一路炸個不停,像是在警告來人,阻止他們繼續前進。
但無法阻止雷驚澤腳步不停地來到了負二層。
負二層一片狼藉,滿地的玻璃碎片。
“雷大師,就是這裡,”達董上前一步,指着裡面的吧台和那組展櫃說,“青銅酒器就在那。”
整幢别墅的玻璃陶瓷全炸了,沒想到負二層的這組玻璃展櫃卻沒事。
雷驚澤一眼就看見了那個青銅酒器。
是個三足青銅爵,真假就不必再說了。
“之前我們請的大師還被它傷到了,”達董提起三行大師,原是想讓雷驚澤注意點,但他看了眼地面,“……之前一地的血呢?有誰下來打掃過了?”
誰還敢下來。
阿達也低頭仔細看,确實沒看到地上滴落的血迹。
“……這瓷磚難道會吸收血液?”阿達遲疑地問。
“防水防潮,但沒有自動吸血的功能,”達董這點還是知道的,畢竟他的公司就是建材行業的。
“那血迹……哪去了?”阿達顫着聲音問。
達董也不知道,隻能看雷驚澤。
雷驚澤在看展櫃裡的那個青銅酒器。
展櫃的青銅酒器表面青綠色的鏽蝕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這是飲過血了。
雷驚澤揚了揚眉。
“你們留在這,”他說着,繼續向裡走。
他剛走進去一步,展櫃裡的各種玻璃和陶瓷制品開始在展櫃裡原地蹦哒,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達董和阿達在門外站着,心瞬間又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