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哥他們眼巴巴地看着雷驚澤。
雷驚澤看了眼他們:“誰說獅子園區裡少了頭獅子?”
“啊?可我這……”昌哥舉起了他手中捧着的獅獸,“可獅獸剛才明明……”
雷驚澤打斷了他:“你手裡的是什麼?”
“獅獸啊,”昌哥說。
“獅獸原本是在什麼地方的?”雷驚澤又問。
“在……景區的屋頂上,”昌哥好像有點兒明白雷驚澤說的意思了,“它本來就是景區裡的裝飾構件。”
雷驚澤哼了聲:“所以說動物園裡根本就沒有多出一頭獅子。”
昌哥他們遲疑地看着雷驚澤。
雷驚澤啧了聲:“誰看見動物園裡少了獅子了?這裡本來就隻有這麼幾頭獅子,誰來問我都這麼回答。”
“啊!我懂了!”昌哥最先反應過來,“動物園沒有少獅子,他們本來就隻有這麼幾頭獅子。”
“那他們要是說他們剛才明明看見是多了一頭獅子呢?”雷驚澤反問他。
“我們沒看見啊,”昌哥一本正經地說,“我們就是送頭走失的獅子過來的,哪裡會知道動物園裡有幾頭獅子。”
雷驚澤對昌哥點了點頭:“就是這麼回事。”
他說完,拉着顧徽卿走了。
留下昌哥他們自己應付動物園的員工。
“昌哥,動物園要是來問,真按照你說的去回他們?”保安問。
“對,”昌哥壓低聲音說,“我們幾人一口咬定沒有多出一頭獅子,他們要說有,那肯定就是他們自己看錯了。”
其他人互相看看,彼此很有默契地點頭。
他們隻帶着巴掌大的獅獸回去,所有人都看着呢,他們可沒偷走動物園裡的獅子。
昌哥看着雷驚澤他們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沒想到大師還能想出這種招。”
招是好招,就是有點兒損,但這卻又是事實。
雷驚澤這時正和顧徽卿坐在車裡。
“坐着膝蓋痛嗎?”雷驚澤問顧徽卿。
顧徽卿點點頭:“是有一點點痛,等消腫就不痛了。”
雷驚澤看着顧徽卿,臉色又開始要變了。
“别放心上,”顧徽卿輕聲說,“我沒辦法做到眼睜睜地看着你在我面前出事。”
“我能出什麼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我的老本行,”雷驚澤用責備的眼神看着顧徽卿。
“我知道,”顧徽卿承認錯誤,“但那是頭真獅子,我不敢賭。”
他知道雷驚澤有異于常人的能力,可他之前隻知道雷驚澤能對付的是超越自然的存在,而獅子是頭野生猛獸,動物聽不懂人話,一旦起了野性,傷人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雷驚澤看着顧徽卿,心裡既生氣,卻又有點感動。
怎麼說呢,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奮不顧身地想救他。
雖然他不需要被人救,雖然救他的人自己反而受了傷。
“以後你還是顧着些你自己吧,”雷驚澤歎氣,“我有自保的能力,你記住沒?”
顧徽卿低着頭沒說話。
這時車停下了,他們到了宿舍小區的樓下。
回宿舍的路上,雷驚澤又提了一次:“以後你顧着些你自己,我有自保的能力,不用你救。”
顧徽卿還是沒說話。
“喂顧徽卿?”雷驚澤瞥了顧徽卿一眼,“幹嘛呢?說話啊?”
“我控制不住,”顧徽卿輕輕地說。
“什麼控制不住?”雷驚澤皺眉。
“我的心,”顧徽卿看着雷驚澤說,“在你有危險的時候,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救你。”
雷驚澤一怔,頓了頓腳步。
“那……以後你别跟着我出去了,”雷驚澤決定從源頭解決問題。
不跟着他出去,就不會為了救他再受傷。
“那不行,”顧徽卿連忙說。
“為什麼不行?”雷驚澤瞪他。
“我不跟着你,我自己會亂想,”顧徽卿說,“想你是不是遇到了危險?想你安不安全?想你嗚唔……”
雷驚澤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用雙手捂住了顧徽卿的嘴巴。
“天天見,你有什麼好想我的?”雷驚澤又氣又羞地瞪顧徽卿,“我身上有護身寶甲,誰都傷不了我,你先顧着你自己吧。”
顧徽卿被雷驚澤捂住了下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他眨了眨眼睛,然後眼睛彎了一下。
他在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傻樂什麼呢你?”雷驚澤松開顧徽卿,然後粗聲粗氣地說,“回去了。”
倆人進了宿舍,雷驚澤剛想彎腰換鞋,顧徽卿忽然從他身後壓了過來。
其實倆人的身體沒有一丁點兒的接觸,但雷驚澤仍感覺到了顧徽卿帶給他的壓迫感。
雷驚澤面對着玄關鞋櫃站着,顧徽卿站在他身後,右手輕輕撐在鞋櫃上,把雷驚澤困在了他的臂彎之中。
“你……想幹嘛?”雷驚澤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敢回頭,也不去推開顧徽卿。
明明顧徽卿現在受傷了,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阿澤在擔心我,”顧徽卿輕輕地說。
他的呼吸就噴在雷驚澤的耳邊,一開口,氣息撲向雷驚澤的耳朵和後頸,讓他下意識想躲。
可他被困在顧徽卿的臂彎之中,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