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麒生一行追至遊樂場,抓住正在尋找家人的雷申,帶着他按照穆夏在短信裡的指引,找到了偏僻角落處的暗門。
“你的家人和我們的朋友都被兇手抓走了,他們應該就在下面。”沈麒生抓着雷申不敢再放手。
雷申掙脫不得,隻能惡狠狠地盯着他:“如果不是你們,我家人怎麼會被抓走。等找到他們,我再找你們算賬!”
沈麒生抓着他隻能跟着他往下跑,黑漆漆的險些踩空摔下去。吳可歆在後面打開電筒照亮,高維走在最後面。
拐過一個彎時,雷申掙脫了沈麒生的手。樓梯下面跑上來一個穿着雨衣的人,看見他們後立刻停下了腳步。對方看了看沈麒生,又看了看他旁邊的雷申。
意識到來人竟能看見雷申,沈麒生來不及想太多,剛伸手抓住雷申的瞬間,他已經撲了出去。沈麒生不得不放手,隻看見穿雨衣的人往後一倒,骨碌碌滾下了樓梯。
雷申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雨衣人也一時之間爬不起來。雷申知道這個人就是自己苦苦尋覓的兇手,可自己的西餐刀之前被沈麒生那幾個人給搶去,現下兩手空空,隻能徒手搏鬥了。
他費力地翻身爬起來,正要去撲地上的人,兇手卻閃身躲過,要往下逃,迎面卻又撞上追來的穆夏。
這下子兇手腹背受敵,雷申相信他一定逃不掉,自己的噩夢終于能夠結束了。
後面沈麒生幾人也已經趕到,兇手往上走不了,隻能朝穆夏沖過來。穆夏張開雙臂打算就算摔死也要把人攔住,黑色的身影撞上來的一刻,他閉上眼睛,屏住了呼吸。
然而,想象中的沖擊并沒有到來,穆夏靜靜等了兩秒,再次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卻是熟悉的走廊。
他們的第二次循環開始了。
“隻差一點就能抓住他了!”穆夏懊惱不已。
沈麒生安慰道:“沒關系,我們已經鎖定了他的範圍,這一次一定能抓住他。你呢,有受傷嗎?”
穆夏摸了摸脖子,那裡沒有傷痕,但疼痛似乎還殘留着:“我沒事,倒是韓詩。對了,韓詩,還有錢苑東,你們怎麼樣?”
韓詩正捂着左腹部,臉色看起來還好,笑着搖搖頭:“沒什麼事,幸好還有循環。”
錢苑東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兩下頭。被關在冰櫃裡等待死亡的過程太過痛苦,他還沒有緩過來,身體小幅度地顫抖着。
是啊,如果真的抓住兇手,結束循環,死去的人就再也活不過來了。穆夏很慚愧:“當時忙着追兇手,都沒來得及查看你的情況。”
“我被他用剪子刺了一下,傷得不算太嚴重。”
“那也很危險!”吳可歆很擔心,“要不然我們先約定好,如果有誰在這個過程中受傷或者死亡,剩下的人一定要保證開啟循環。哪怕多來幾次,也要以安全為主。”
大家都同意了。
“那我們先去找雷申,他知道兇手的作案場所,一定會找過去。我們可以找他談談合作,如果兇手看不見他,下手就方便很多了。”穆夏邊往電梯方向走,邊道。
沈麒生走在他旁邊,說:“兇手能看見他。”
穆夏并不意外:“那我們就一起想辦法抓住兇手,一群人總比一個人勝算大。”
等待電梯下來的間隙,沈麒生陷入了思考,并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酒店裡的其他人看不見雷申,隻有他的家人和兇手能看見,我想,他能不能被看見,應該是要具備某些條件。”
“也許是在這場殺人事件中和他有關聯的人?”排除了一些并不能同時達成的條件後,雷申的家人和兇手的共同之處就隻有這一點了。
“很有可能,這也很符合雷申提過的噩夢的說法。如果循環是他的一個噩夢,那他的家人和兇手是唯二和他有密切接觸,積極參與了整場夢境發展的人。”電梯在四樓停下,沈麒生走在最後,繼續道,“我很好奇,循環真的是他的一個夢嗎?難不成最後的結局是他在某個地方醒來?”
這一次拍攝的背景簡介确實很模糊,沈麒生不光是在分析眼下的情況,也是在試圖推導整個故事的發展。想到這裡,穆夏又是一驚。自己又過于沉浸了,他們是在拍攝,并不是真的在面對一個變态殺人狂。
不過到了四樓,一行人有點傻眼。雖然知道雷申一家住這個樓層,卻不知道具體的房間。他們看不見雷申,要是他獨自行動,悄然下樓,他們也不會察覺。時間很寶貴,明天下午三點就是又一輪循環了,抓住兇手要費不少功夫,他們得抓緊時間把人找到。
“我們去前台問一下不就行了,入住登記裡肯定有房間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