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跟着胡言疆的那兩個人是誰嗎?”
“一看就是木材廠的,想監視我也不做得隐蔽點。”
“他們不是來監視你的,是監視胡言疆的。你不奇怪為什麼你的身份突然暴露了嗎?”
黃誠隻是笑着不說話,像是在看一個無知孩童編寫一個幼稚的故事,出于成人的善良不忍心打斷。
“你早就預料到你的身份瞞不住?”穆夏意識到這一點,既高興又忐忑,這說明黃誠很聰明,事情在他的掌握之中。同時也說明黃誠過于狡猾,也許胡言疆包括他們,都在黃誠的算計之中。
黃誠終于回答了他:“我再蠢,也不至于在暗中調查的時候把自己的身份随便透露給一個陌生人。”
“你是故意的,為什麼?”不等黃誠回答,穆夏已經猜出了答案,“為了引阿萊現身?”
“你比看起來聰明,”黃誠湊近了點,“有的時候,蛇躲在草叢裡,就得用棍子驚它一下,等它蹿出來,就好抓了。”
“那你也應該知道,那兩個工人來監視胡言疆,是讓他别說不該說的話。”
“如果你是想告訴我,他背後有人指使,是的,我猜到了。”
“你既然知道胡言疆說的話很可能是假的,為什麼還要去确認?”
“那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再則,我不做點姿态,去确認他說的人并不是阿萊,他背後的人怎麼會進行下一步動作?”
“那你知道是誰在指使他嗎?”
黃誠似笑非笑:“你知道?”
“我隻知道找他的人是辦公室的張經理,但張經理的年齡和阿萊的對不上。”
黃誠突然站了起來:“我說得已經夠多了,你最好不要再插手這件事,十萬塊,确實不少,但買你的命,不值得。”
穆夏頹然倒在椅子上,想問的沒問出來,反倒被套了不少話。
許翎和曹毓秀一直等在門口,見穆夏和沈麒生出來,忙問:“怎麼樣?”
穆夏搖了搖頭。
許翎失望道:“我們又不是為了賞金,不知道哪裡藏着個殺人犯,誰不害怕。剛剛那警察出來的時候,看了我好幾眼,笑得特别邪乎。”
沈麒生指着許翎的鼻子,哈哈笑:“你是阿萊!”
“我才不是!”
“你就是!”
“你有病吧?”
“我有病,我有病啊,我有病,嘿嘿嘿嘿嘿——”
穆夏忍俊不禁,抓住沈麒生亂舞的雙手:“好了,别鬧了。許翎,你說胡言疆是不是跟黃誠說,你是阿萊?”
“他有病啊!”
“他沒病,我有病!”沈麒生笑得傻乎乎的。
曹毓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穆夏就知道她聽懂了沈麒生的意思,也難為他們看到拍攝開始後沈麒生反常的樣子,一直忍着沒問。
“他當然沒病,”穆夏對許翎道,“你沒看出來有人想把黑鍋扣到你頭上嗎?”
“我得罪誰了,要這麼陷害我。”
“是啊,你得罪誰了呢?”
“我沒……”許翎頓住,睜大了眼睛,“你是說,楊建偉?他想拿賞金,順便除掉我,就讓胡言疆誣陷我?”
“他一個大老闆,也不至于為了十萬塊費這麼大周折。我擔心的是,阿萊知道了有人在調查他,所以急于找個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