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天狼國給的丹藥,再加上自身修為,不過十日長昭的傷就痊愈了。
這些天都是天擇照顧他,弄得他十分不好意思,當初父親明明交代他要照顧天擇,這下竟反過來了。不過天擇倒是樂在其中,每天忙裡忙外,搞得柳華都沒什麼事情可做。
明日衆人便要啟程去天怒山,長昭想着走之前該去和上官天生說一聲,天擇便帶着他們倆往冰泉宮走去。
長湛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件狐裘,嘚瑟道:“哥,好看嗎?無忌給我的。”
長昭摸了摸那柔軟的狐狸毛,道:“好看。不過無忌怎麼突然送你這個?”
長湛搖搖頭,笑道:“誰知道呢,這麼大熱天的他莫名其妙送我狐裘,我給他回禮他還不肯要,讓我收着就行。”
長昭心底莫名覺得有些奇怪:無事獻殷勤,非……呃,長湛應該也沒啥可讓虞無忌惦記的吧,許是我想多了。
長湛心情極好,兀自說着話:“我昨日和天賜無忌來冰泉宮玩,外頭再熱這兒還是冷得很,披着這狐裘披風可舒服了。”
長昭道:“你們沒影響天生哥休息吧?”
“沒有沒有,天生哥可喜歡我們去玩了。”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進了梅花林,忽然,天擇看着雪地上那一串快被雪覆蓋的腳印,腳步一頓。
長昭問道:“怎麼了?”
天擇沉聲道:“她又來了。”
長昭長湛對視一眼,都知道天擇說的是虞無煙。
出了幻境後長湛每回去冰泉宮都能看到虞無煙陪着天生哥看書賞梅,大家都覺得這一對璧人湊在一塊兒的場景十分賞心悅目,除了天擇。他和虞無煙二人雖面上客套,可任誰都看得出這兩人互看不順眼,天生哥夾在其中也時常覺得無奈。
長昭也不大明白天擇為什麼會如此反感虞無煙,雖然她第一次來冰泉宮就言語“調戲”了天生,但天生都不在意了,他為什麼還是這麼介意虞無煙靠近天生呢?
天擇沉着臉快步往冰泉宮走去,果然看見虞無煙陪着天生在園中作畫。
她臉上原本帶着極少見的溫柔笑意,一見是天擇來了,立刻又換上了平常那副孤傲的神情,不冷不熱地沖他們點了個頭。
天生見人來很是開心,那張漂亮的臉上一帶上笑容就更讓人移不開眼了。
“阿擇長昭長湛,快進來坐。”
虞無煙注意到長湛身上的披風,微微一怔,問道:“這是無忌送的?”
“是啊。”長湛笑道,還轉了一圈展示給虞無煙看。
虞無煙神色複雜地盯着那件狐裘,半晌才移開視線。
“天生哥,我們明日就要啟程去尋天怒山了,特來向你辭行。”長昭道。
天生笑道:“我聽無煙說了,難為你們還記得來看我。你們走的是哪條路?”
“第七條路,離東海的一座島嶼很近。”
“無忌和我們一起,虞姐姐你呢?”長湛問道。
虞無煙擡手把一片落在天生發梢上的梅花取下,淡淡道:“我不去。”
“你不去?那你回天狼國?”天擇立刻問道。如果虞無煙這時候就回天狼國那再好不過了。
虞無煙斜睨了天擇一眼,當着天生的面不好發作,便冷冷道:“不回,就在這兒等我們天狼國的修士回來。”
天擇臉色更難看了。虞無煙若是留下必定會時時來煩擾天生,不,說不一定她留下來本就是為了天生,一想到這天擇就覺得胸腔燃起了一團無名火。
長昭見狀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袖角,示意他不要在天生面前和虞無煙起沖突。
天擇壓下心中的不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和一些:“讓修士們去面對妖靈,少主卻留在這裡,合适嗎?”
虞無煙勾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我們天狼國與你們不同,我身為少主該做些什麼不需要你來指點。”
天生知道再這樣下去這兩人又得吵起來了,便打圓場道:“天擇不是那個意思,他不過是好奇,無煙你别介意。”
虞無煙垂下眼眸看向天生,對他溫柔一笑,道:“我自然不會與他計較什麼。我明日再來看你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畫完這幅紅梅圖。”
她最後那句顯然是說給天擇聽的,天擇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虞無煙一走,天擇就幾步走到天生身邊,低聲道:“哥哥,我不是說了不要再讓她來嗎?”
“外頭那些守衛又怎麼攔得住天狼國的少主呢?”天生無奈地輕歎一聲。
“哥為何不讓她别來了。”天擇道。他并不是在問天生,他知道答案。
天生聞言,默默低下頭沒做聲。
長昭見氣氛不大對勁,連忙道:“外頭有些冷呢,咱們進去說吧?我娘來的時候帶了些東洲的特産,我們給天生哥留了好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