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與魔教的人關系甚密,能夠直接站在對方的旁邊。
他的身形……竟有些像一位故人。
寄過不知不覺地站起身,朝那人的方向走過去。
那人旁邊的人似有察覺,擡起眼朝寄過的方向瞪來,目光冰冷,似要戳穿他。
此人很危險。
寄過感覺得到。
可他,卻對那人很好奇,寄過頂着壓力,繼續走向熟悉的人。
那人似有所覺,回過了頭。
寄過看着陌生的臉,乍然清醒。
寄嶽奇怪道:“那個……有什麼事嗎?”
寄過搖頭:“抱歉,是我認錯人了。”
原來是認錯人了啊。
寄嶽松口氣,還以為是來找麻煩的呢。
寄嶽沒想太多,轉頭對賀知明說:“我們趕緊走吧。”
賀知明點頭:“嗯。”
封廣留下來收拾要帶的東西,寄嶽和賀知明則先行走在前面。
明明要走了,寄嶽的心卻還是惴惴的。
果然,在要離開前,果然還是有事發生了。
客棧門口,道仙任侶元忽然出現。
他微眯着眼睛,看向寄嶽,奇怪一笑:“茗嶽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呐?”
寄嶽:“……”
寄嶽挪開眼,試圖掙紮:“抱歉,您認錯人了。”
“哦?”任侶元摸着胡子,似乎漫不經心。
“哦?難道說在我眼前的這位竟不是茗嶽?”
“……”
這顯然是已經瞞不住了。
這道仙神出鬼沒的,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出現,讓人一整個猝不及防。
任侶元慢慢地将視線移向氣息莫測的另一人,語氣不明道:“這位,可是有些眼熟呀。”
賀知明似乎不甚在意他,眼神都沒有往他那裡瞥一眼。
任侶元也不在意,他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一道劍芒劃過,直指他而來。
任侶元不慌不忙地躲開,劍在空中劃過凜冽的弧度,重新回到執劍人的手裡。
寄嶽轉頭看過去,發現竟是剛才同他搭話的老者。
“任侶元……”寄過幽幽地念出他的名字,目光帶着兇意看向他。
“你是……?”任侶元微微颔首,似乎是在思考,寄過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一道暗鋒就朝着任侶元而去。
任侶元躲開,說道:“我想起來了,原是雲莊寄過,你看貧道,記性不好,差點忘了。”
寄過冷冷看他。
任侶元說:“知道寄兄看貧道向來不順眼,不過今日貧道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勞煩寄兄就别添亂了。”
任侶元說罷,看向原來寄嶽和賀知明二人在的位置。
那處已空無一人。
任侶元:“……”
任侶元說:“你怕不是他們找來的内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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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嶽沒有錯過剛才絕佳的逃跑時機,在任侶元被那名老者糾纏的時候,立刻帶着賀知明離開了那裡。
寄嶽松了口氣,和賀知明說:“好險,不然就麻煩了。”
“麻煩?”賀知明似是不解,看着寄嶽淡淡地重複了一遍。
寄嶽聞言一梗,他瘋狂躲着那些人,賀知明倒好,一副完全不将這些放在心裡的模樣,這都讓寄嶽懷疑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寄嶽搖搖頭,說:“……算了算了!不提這些。”
寄嶽看了看四周,他剛剛随便施法,也不知道将二人傳送到哪裡了。
不過,這環境倒似乎有些眼熟。
忽地,面盆落地之聲一響,寄嶽轉頭看過去,見桃兒驚吓地看着二人,随後驚醒一般跑出宮殿,大喊道:“來人呐!有外人擅闖容水殿!”
寄嶽:“……诶?”
難道說時隔多日,桃兒都認不出來他是誰了嗎?
寄嶽傷心了幾秒,随後瞥見自己旁邊不熟悉的臉龐。
寄嶽瞬間明白了。
哦,他忘記解開易容丹了。
寄嶽先給賀知明服下了斂住氣息的丹藥,随後将易容丹的藥效給解開。
桃兒帶着一衆士兵回到容水殿後,看見的便是她久未見面的主子和陛下淡定地坐在桌前。
寄嶽微微一笑,杏眼裡的波光流轉,他本想拿起茶杯喝一口,卻發現裡面一點茶水也沒有,隻好假裝鎮定地放下後,對桃兒說:“一些日子不見,桃兒竟認不出我了?”
桃兒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可方才剛剛分明不是主子啊!難道真是她眼花了!?
桃兒雖覺不對,但還是立刻被湧上來的喜悅給包裹住了,她看着眼前熟悉的臉,語氣激動而熱切:“主子!您可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