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箜卻不肯放人,說:“喝杯小茶的時間罷了,談何怪你?”
寄嶽眨着眼睛,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烏印聞了風聲趕了過來,他朝着華箜微微行禮,表情冷漠:“殿下,我與茗嶽真仙還有要事相商,還望殿下通融一番,若是想要飲茶,晚些時候也不遲。”
華箜聞聲未動,甚至都沒有看向烏印,沉默了許久。
待到烏印要再次開口的時候,華箜才開口道:“可以。”
烏印表情稍微松快下來,行完禮後帶着寄嶽離開。
寄嶽看着烏印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忍不住嘴賤道:“原來還有烏印仙君害怕的人呀?”
“……”烏印冷冷地瞥了一眼寄嶽。
寄嶽立馬就慫地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烏印歎了口氣,道:“我當然也有害怕的人,而且很多。”
寄嶽見烏印緩了臉色,便大着膽子繼續問:“你都害怕誰?”
這可實在是讓寄嶽難以想象。
烏印作為天帝的禦前親信,說是天帝最信任的人也不為過,他身份尊貴,受人尊敬,就連天帝天後唯一的孩子華箜也要給他薄面。
烏印看向寄嶽,說道:“你身邊的兩個,我就挺害怕的。”
“我身邊的兩個?”寄嶽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慢慢想了想,說,“不會說的是我師父和賀知明吧?”
烏印不置可否。
提到了賀知明,烏印便直接開始了發問:“你怎麼回事?為何不将光寒的情報及時上報?你下凡之前,我對你的囑托難道全都忘了不成?”
寄嶽一聽到烏印的念叨就覺得頭疼,他的這個老大,平時看起來倒是挺冷冰冰話不多的樣子,說教起來卻總是沒完沒了。
寄嶽理虧,但是試圖反駁:“情況特殊,我也沒辦法嘛。”
烏印冷冷一笑,道:“情況特殊,指的可是光寒入魔?”
寄嶽心裡一驚,他慌亂地眨了兩下眼睛。
還未開口,烏印就說道:“别想瞞我。”
寄嶽隻得讨好一笑:“你都知道啦?”
“難道是道仙告訴你的?”
烏印直直看向寄嶽眼底,低聲微怒道:“你可知這件事的嚴重性嗎?!”
“光寒可不是如你一般不起眼的小仙,他是仙尊,是萬年難遇的仙格道骨,更是擊退魔族的第一功臣,這消息,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你可猜得到會有什麼後果?”
“……”寄嶽還是奇怪,“他怎麼看出來的?”
烏印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解釋道:“并非是他看出來,道仙隻彙報了你和魔族人在一起的事,”烏印說着眸色變得複雜,“天帝覺得不對,使用了天鏡。”
使用天鏡極耗靈力,輕易不會一般使用。就算是位于天界最高位置的天帝,使用天鏡也是個很大的消耗。
寄嶽問:“……那天帝的意思是?”
烏印微微合眼,說:“陛下他……讓你今晚過去一趟。”
“啊!?我!?”寄嶽吓得一個蹦開。
“想什麼呢你?當然是去讨論光寒的事情。”
“哦,好……”寄嶽答道。
寄嶽有些緊張:“見天帝要穿什麼衣服啊?就這樣去是不是有點失禮?我到時候行禮是要直接跪下嗎?”
烏印:“……你不是見過他嗎?”
“我見他的那天穿着婚服啊!”寄嶽說,随後靈光一閃,“要不我把那件婚服找出來,穿着去見他?”
“夠了,”烏印隻覺得頭疼,“你就穿着這身就可以了。”
寄嶽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青衣,問:“不會顯得寒酸吧?”
烏印受不了了:“你這一身比我身上的還貴!”
“哦……”
-
晚上,烏印帶着寄嶽去見天帝。
仙氣缭繞的大殿之上,寄嶽看見端坐于上端的男人。
他在位已有千年,但長相卻依舊年輕,他嚴肅肅穆地端坐上方,周身的威壓讓人不敢擡眼看他。
烏印先行一禮,寄嶽跟在他的身後一同行禮。
“起身。”
平靜的聲音響起,烏印在前方先起身,寄嶽也緊随其後。
“烏印,你先下去。”
“是。”
烏印離開前看了一眼寄嶽,隻見對方果然臉上顯出了幾分慌亂,烏□□裡歎了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大殿。
寄嶽:“……”
為什麼他感覺烏印離開的腳步那麼快?
“茗嶽。”
寄嶽陡然就聽見天帝喊他的名字。
“在!”寄嶽有些緊張地回道。
“你位列仙班,有多久了?”
寄嶽聽到問題,微微一愣,随後回答道:“飛升至今,有百年了。”
“百年……是了,也有百年了,你飛升前跟在仲景麾下,修習丹法,飛升後你同光寒結為道侶,仲景閉關,你跟随在烏印麾下做事,大部分時間都守在仙桃林。”
“是的,陛下。”
“其實我有一事,一直很好奇,問過光寒,他也隻是閉口不答,便隻能來問茗嶽了,”天帝聲音毫無起伏地說着,“你同光寒是何時認識的?”
寄嶽聞言微微一愣,他和賀知明并不認識,大婚時才是二人認識時候的開始。
他的婚約都是仲景為他定下的。
寄嶽如實地告訴了天帝。
“哦?那麼說,茗嶽同光寒,并無多深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