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烏印的許可，寄嶽這次的下凡十分順利。

烏印叮囑他不可太過張揚，寄嶽瘋狂點頭保證自己一定小心行事。

拿着烏印給的令牌，寄嶽順利地回到了道凡邊界的客棧裡。

他直沖賀知明所在的房間，推門進去，問道：“你沒事吧？”

賀知明聞聲擡眼看他，眼神裡盛着寄嶽看不懂的情緒，似有不滿，又有自責。

“……你過來。”他的聲音低沉中帶着幾分克制。

寄嶽遲疑地走過去後，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賀知明一把抱入了懷裡。

“！”寄嶽吃驚地睜大眼睛，僵住了身子。

賀知明抱得很用力，像是要将他整個人嵌進身體裡一樣。

“下次，不準再這樣做。”賀知明說道。

天知道寄嶽将那道符咒甩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有多心慌。

寄嶽聞言眨了眨眼，回答道：“哦……好。”

賀知明并不滿意寄嶽這樣敷衍的回答，他緊緊地抱着寄嶽，說：“認真一點。”

“我……我不知道。”

寄嶽其實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如果當時的場景再來一次，他覺得自己還是會這麼做。

但他這麼做之後，賀知明似乎也并不會覺得開心。

寄嶽感到些許迷茫，他慢慢說道：“雖然你不開心……但我可能還會這麼做。”

“為什麼？”賀知明看着他問道。

他們二人的距離很近，賀知明的桃花眼直直地盯着他，似乎要看穿他眼裡的所有情緒。

被這種赤裸的視線掃射着，寄嶽狼狽地挪開視線，說：“……你我畢竟道侶一場，幫你是我應該做的。”

“……”

賀知明沉默了幾秒，将他的臉重新掰了回來，說：“道侶？寄嶽，你喜歡我嗎？”

寄嶽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大腦陷入空白，喜歡？

喜歡具體該是什麼樣的？

像是喜歡桂花糕那種嗎？可是賀知明又不是食物……

很慚愧，寄嶽活了這麼久，長到如今這般歲數，對所謂喜歡，似乎也并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賀知明看到了寄嶽眼睛裡的迷茫，他沒有逼着寄嶽一定要說出個所以然來，而是認真地看着寄嶽的眼睛，告訴他自己的答案。

“寄嶽，我喜歡你。”

賀知明黑沉的桃花眼裡映着寄嶽的模樣，寄嶽看見了自己呆愣懵懂的表情。

他感覺到了自己心跳的加快，他看着賀知明眼裡的自己，跟神靈毓秀的賀知明一對比，瞬間覺得自己真是糗大了，賀知明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他？

賀知明是不是眼神不太好啊……

“正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不想和你分開，即使這是你權衡下的結果。”

“若是你的眼前有一大盤的桂花糕，但我卻不給你吃，你會難過的吧？”

寄嶽點頭，說：“是會很難過。”并且還會在心裡咒罵賀知明又兇又小氣，明明有那麼一大盤桂花糕還不給他吃。

“我也會難過的。”寄嶽聞言擡眸看向賀知明，隻見對方的眼裡有一分化不開的愁傷，“我也會難過，寄嶽。”

“抱歉……”寄嶽無端地也覺得難過起來，但他忍不住先安慰賀知明，“我知道了，我以後都不會再那樣做了。”

賀知明再次抱緊了他，感覺到溫熱身體的靠近，寄嶽不太熟練地回抱對方。

他安慰道：“好了，你不要再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