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轉頭看去,是上次看見的那名少女。
莺兒一進來就看到池南光着一雙腳在地上走來走去,細細的柳葉眉立刻就皺了起來,她快步走上前去,語氣又是擔憂又是責備:
“少爺,你怎麼光着腳就下床了,你身子還沒痊愈要是寒氣入體再着涼了可怎麼辦。”
還沒等池南開口莺兒就迅速拿了鞋襪蹲下身子就要給池南套|上,這動作吓得池南連退好幾步。
莺兒一臉疑惑地望着池南,池南則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開玩笑,自己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怎麼能讓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給自己穿鞋呢,這太不像話了,他也不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趕忙拿過莺兒手裡的鞋襪自己給自己穿上。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好。”
話剛一出口,池南就愣住了,方才那稚嫩清脆的聲音......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
池南的視線移到鞋襪上,眉頭一皺,這鞋的大小也明顯不是他能穿下的啊!?
他扭頭往鏡子瞟了一眼,霎時,隻覺得頭頂轟隆一聲巨響,他石化了,不可置信地盯着鏡子裡那張稚嫩青澀卻精緻無比的臉看。
這、這.......這是他?!!
池南轉頭往後面看了一眼,确認現場除了他和莺兒以外沒有第三人,又回過頭看着鏡中的自己,腦子裡聯想到昨日醫生和護士之間奇怪的談話方式,以及這房間的奇怪布置。
終于,一個可怕的答案在他腦中誕生了——他,池南,穿越了!!!
靠啊!
這麼離譜的事怎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池南心裡欲哭無淚。
莺兒在旁邊一直觀察池南的臉色,見池南臉色突然煞白,她緊張問道: “少爺你怎麼了?可是身體又不舒服了?要不要我去請大夫來看看?”
說完立刻就要出門去,池南及時喊住她: “我沒事,不用麻煩大夫跑一趟了。”
聞言,莺兒轉頭一臉複雜地看着他,池南見莺兒的這副表情心裡突然緊張起來,悄悄咽了下口水。
誰知,一道半是心疼半是抱怨的話自她口中而出: “少爺,請大夫過來這件事是老爺吩咐的,咱們不用在意夫人的看法。”
池南敏銳地察覺到莺兒說的這句話包含的信息量極大,但他又不能讓莺兒起疑,于是斂了神情,半低着頭垂眸道: “夫人......”
心下卻在疑惑這夫人難道不是原主的母親嗎?還是說原主是個不受寵的兒子?不過以他現在的情況可不敢冒然開口詢問,隻能盡力從莺兒口中套出些消息來。
此刻的池南微微垂着頭,單薄的身子站在原地,濃黑微卷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看起來尤為可憐。
原主本就長了一張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要驚歎的臉,現在再加上池南的刻意裝可憐就更讓人招架不住。
果然,莺兒一看見池南這副模樣就忍不住憤憤不平道: “當年夫人走得早才讓她一個小小的姨娘爬上了池府的主母位置,自此便開始萬般針對您,還癡心妄想讓她那個草包兒子頂了少爺的嫡子之位,實在太過分了,她也不怕哪天就遭了報應。”
說到這兒,莺兒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看向池南,一臉認真地問道: “少爺,你還記得落水那日身邊可還有其他人在場?”
莺兒抱怨完後池南已經大緻摸清楚基本情況了,這大概是一場小妾上位後就打擊原配兒子的戲碼啊,池南心裡冷笑,說不定前幾日原主落水的事還和這位主母脫不了幹系。
但想歸想自己手中又沒有證據,況且也害怕自己多說露餡,于是池南幹脆雙手抱着頭皺起眉頭裝作十分痛苦道: “我不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莺兒看見池南這麼痛苦趕忙道: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咱們不想了......”
聽到莺兒這樣說池南才放下手,可憐兮兮地朝莺兒點頭。
莺兒見他這副模樣實在心疼,心想以後可不能再随意提起落水的事了。
池南小心觀察着莺兒的臉色心想舒了一口氣,這一關可算是過了。
哪知莺兒又突然問道: “少爺,你方才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池南心一提, “沒有,我就随便看看。”
怕莺兒還要繼續問下去,池南又随便找了個借口: “我現在餓了,想吃點東西。”
莺兒一聽餓了,臉上又驚又喜,立馬道: “少爺你就在屋裡等着,莺兒現在就去廚房給你端些吃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