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聽了那名宮女的話直接就把自身的怒氣全撒在她身上,在回廊上就掐小宮女的胳膊直讓對方哭得連連求饒,最後把那名宮女的胳膊掐得青一塊紫一片榮妃才稍稍消氣,她打罵完了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施施然繼續往前走。
她在回廊上掐打宮女的動靜要是換做白天到也沒幾個人能注意到,可此時偏偏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除了蟬鳴聲斷斷續續出現外周圍都安靜得不像樣。
她那個小宮女即使再強忍着不發出聲音,可這抽抽搭搭的哭泣聲還是随着靜谧的夜色漫了出來,在四處無人的夜晚顯得尤其突兀。
這不,從榮妃後面離開的白玉堂在回廊上就聽見這似有若無的抽噎聲,他停住腳步回頭看了眼榮妃住房的方向,嘴角銜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眼中則是毫不掩飾的諷刺。
這榮妃這輩子最大的功勞恐怕就是生了二皇子楚風保了她後半生的榮華富貴,不然就她那令人堪憂的智商哪能在後宮活到現在,更别提還能有如今的地位。
榮妃這腦子蠢成這樣也怪不得她巴結太後這麼多年也沒換得慶安帝多看她一眼,她那點心思在慶安帝面前實在太過明顯以緻于慶安帝半點也不想理她,甚至連她的宮殿也不想再踏足。
按理說慶安帝都表現這麼明顯了她卻偏偏一點眼力見沒有,還頻繁出現在太後面前不斷在太後這邊搞小動作各種作妖,哪天要是慶安帝看不順眼了非讓她進冷宮不可。
想到榮妃今日在太後房裡的表現,白玉堂搖了搖頭感歎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她居然還天真地想要借助太後的手來扳倒太子,她也不想想這麼多年了不管太子在外頭被傳成什麼樣慶安帝可曾有動過一分另立太子的念頭?
她一個後宮嫔妃卻想試圖幹涉朝政簡直是嫌自己活膩了。
有這樣一位母妃拖後腿白玉堂簡直都要開始同情楚風了,但同情歸同情,這些都與他無關,他可不想卷入這場無聊的争鬥之中,他拍了拍手中的扇子慢慢悠悠往自己房間走去。
人生幾何,他隻管做他的逍遙世子就好。
榮妃回房後一臉愁容地坐在桌邊,她輕咬下唇仔細回想方才太後所說的話,通過今晚的對話她發覺太後對楚杳的态度似乎松動了不少,往日她能在太後耳邊诽腹幾句楚杳皆是因為太後同她一樣也不喜歡楚杳,可如果現在連太後都開始不再讨厭楚杳,那她的風兒以後還能有機會取代楚杳的太子位置嗎?
榮妃越深想下去越覺得害怕,想到這些年來她幾乎日日都去鳳翔宮請安,有意無意地在太後身邊提起楚杳的各種不是這才策動了太後想要扶持風兒為太子的念頭。
如果現在連太後都不偏向她這邊的話那她手上還有什麼勝算?想到慶安帝對她冰冷的态度榮妃心裡就一陣寒冷,慶安帝眼裡從未有過她,哪怕是她生下了皇子。
榮妃眸光低沉,她咬了咬牙暗自下定決心,即便太後靠不住了她也不能讓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白費,她必須要為風兒搏一個好前程。
她隻要一想到将來楚杳繼承皇位後,他的眼裡一定會容不下風兒的存在,萬一他把風兒趕去戍守邊疆永不回京怎麼辦?亦或是随便找個借口架空風兒的權力讓風兒去看守皇陵怎麼辦?
慶安帝子嗣不多膝下隻有楚杳和風兒,況且兩人又年紀相仿,不管怎麼看風兒的存在對他來說都是個威脅,很難不保證楚杳将來不會對風兒下手。
榮妃用力捏緊手中的絹帕,心煩氣躁地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鬓間的牡丹步搖随着她急躁不安的步伐而不停搖晃。
她強迫自己冷靜分析當前局勢:目前看來太後那邊大概率是靠不動了,她必須要自己想辦法扳倒楚杳。
在她眼裡,楚杳頑劣不堪,而風兒不管是讀書還是習武樣樣勝過楚杳,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楚杳缺點這麼多為什麼陛下還是這般寵溺他。
明明風兒和楚杳都是他的親骨肉可他卻如此厚此薄彼,難道就因為楚杳是皇後所生,而風兒是她所生?
榮妃眼中頓時恨意滋生,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要為風兒博一個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