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轉身就要離開,榮妃急忙叫住了他: “風兒,你用過膳了嗎?沒有的話就先在母妃宮裡用完膳再走也不遲。”
楚風回頭道: “兒臣已經用過了。”看着面容還有些疲憊的榮妃,他還是關心道: “這段時間母妃要多注意身子,好好休息,兒臣知道該怎麼做的。”
榮妃欣慰地對他笑了笑,不管怎麼說風兒眼裡還是有她這個母妃的,她道: “好,母妃會注意身子的,你既然要去練武就快些去吧,别耽誤了時辰。”
楚風沉默了幾秒,道: “是。”
榮妃目光留念地看着楚風離去,腦海裡不禁回憶起以前,那時的楚風還是小小一個,像個糯米團子一樣到處粘人,常常跑進她懷裡奶聲奶氣地喊道:要母妃抱抱。那時候的榮妃确确實實享受了做母親的快樂。
那個時候就連慶安帝也會時不時來看風兒,慶安帝會抱住風兒坐在他懷裡,握住他的手一筆一劃地耐心教他寫字,父子之間也有過短暫的溫馨時光。
想起往事,榮妃忍不住揚起嘴角,眉目之間顯出一絲溫柔,她感歎道: “本宮的風兒長大了,也比從前懂事了。
貼身伺候的涵兒随即附和道: “娘娘說得可不是嘛,二殿下文武雙全又一表人才,還如此孝敬心疼娘娘身子,實乃人中龍鳳,這後宮誰不羨慕娘娘呢。”
榮妃嘴角噙着滿意的笑意,心裡頗為得意道: “哼,本宮膝下有風兒她們又有什麼呢?她們這輩子也隻能在這宮中孤獨終老,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榮妃: “對了,最近東宮那位怎麼樣了,本宮聽說太子最近似乎對學業開始上心了?”
涵兒: “回娘娘,據下人來報說是太子還是和往常一樣,沒多大改變。”
“其實奴婢覺得娘娘大可放心,這一個人哪能是說改變就能輕易改變的,有句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更何況此人還是一向随性慣了的太子,依奴婢看,太子頂多堅持幾日就會放棄了。”
榮妃也不相信一個随性慣了的人能這麼容易就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再說了陛下現在寵着他,被寵着的人哪能有居安思危的意識。
榮妃唇角勾起: “再有幾日就是風兒十四歲的生辰了,他和太子的生辰隻相隔一日,這回本宮要讓風兒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現一定要讓那個草包太子感到自愧不如,也讓陛下看看本宮的風兒如今有多優秀。”
涵兒道: “娘娘深謀遠慮,二殿下有娘娘在背後出謀劃策總有一天一定會得嘗所願的。”
榮妃半個身子靠在軟塌上,漫不經心端起茶盞捏着茶蓋輕輕刮了兩下,眼底卻透露出一絲精光。
***
東宮偏殿内,楚杳去養心殿主動向慶安帝坦白昨日留宿宮外的事,臨走前還特意叮囑池南待在東宮等他回來。
池南一個人撐着臉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着手裡的書,神情恹恹,最後合上書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
再這麼無聊下去他人都要睡着了,頭往窗外偏,見外面天色正好,忽然就有了想要出去走走的興緻。
池南眼珠子轉了轉,東宮離養心殿有一段路程,楚杳又出去不到一炷香一時半會兒肯定回不來,不如趁着現在時辰還早出去轉轉?
他是這樣想的也立刻這樣做了,一個人在東宮附近走走停停不知不覺間就越走越遠了,等池南反應過來時早已不知身處何地了。
池南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心想這下好了,轉着轉着終于把自己轉迷路了。他往前一看見前面幾乎沒有人影又怕自己走到什麼不該進的地方,轉身就欲往回走。
隻是剛要擡腳就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他好奇回頭一看,來人竟是二殿下!
楚風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池南,愣神片刻後繼續往前走。
池南向他躬身行禮: “見過二殿下。”
“免禮。”
“這裡是武場,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池南暗道一聲好家夥,自己竟然跑這麼遠了。
他擡頭正欲回楚風的話,卻看到楚風眉宇間隐隐有一絲陰郁,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再一看他的額角還有一些未擦幹的細汗,又是一身箭袖束腰的武打裝扮,想必是才剛剛練完武過來的。
池南回道: “回殿下,是我看今日天色甚好就想出來透透氣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就走到這裡來了,驚擾了二殿下還請二殿下恕罪。”
楚風倒也沒有要怪罪他的意思隻是看了看他身後,問道: “你一個人來的?太子知道你在這裡嗎?”
池南: “太子并不知道。”
這下換成是楚風面露訝色,他想了想,問道: “你是瞞着太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