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不明白楚風為何會這樣問,但他還是道: “我本就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人,承蒙太子賞識讓我當了他的侍讀,太子的恩情我無以為報,所以我不管做什麼自然是一切要以太子的想法為重。”
楚風嘴裡重複着他說的話: “一切以太子的想法為重。”
池南毫不猶豫道: “是。”
楚風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扯着嘴角自嘲般地笑了下: “太子他很幸運。”
池南聽不懂他說這話是何意,在他看來這宮裡真正盼着楚杳好的人少之又少,個個都是心懷詭異,榮妃一個,太後一個全都巴望着楚杳犯下大錯好趁機将他從太子的位置扯下來。
比起楚風有親生母親在身後為他打點一切,楚杳年幼喪母又自小被太後孤立,這麼多年來要不是有慶安帝護着恐怕他在這宮中也未必能平安活到現在。
可現在楚風居然說楚杳幸運,難道就因為慶安帝對楚杳的寵愛?
他正要張口說話誰知楚風突然開口轉移話題: “過幾日就是太子生辰了,池侍讀是不是也為太子備好生辰賀禮了?”
“呃——”池南被這突如其來的提問打得猝不及防。
池南: “我确實已經備好了,不過算不得什麼稀罕玩意,也不值錢,隻希望太子殿下不會嫌棄。”
楚風: “既是用心準備的太子又怎麼會嫌棄,你放心,太子見了必然會喜歡的。”
池南疑惑: “二殿下為什麼這麼肯定太子殿下見了就會喜歡?”
楚風看着池南,目光微動: “因為最珍貴的禮物不一定要求是什麼稀世珍寶,關鍵是要看出自誰之手,若那送禮的人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人,哪怕他送的禮一文不值,也比得過旁人送的稀世珍寶,别人的就算再珍貴他也看不上。”
池南不明白二殿下為何要對自己說這些話,但覺得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二殿下說的是。”
說完才忽然記起來這位二殿下的生辰好像就隻和楚杳相隔了一日,那豈不是後天就是他的生辰?
他道: “你這麼用心地為太子準備他的生辰禮物,我想太子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
楚風眼底劃過一絲落寞,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有人惦記着就已經很好了。”
池南正要細細品味楚風說這話的意思,但還來不及細想下去他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還隐隐包含着些許怒氣。
“池南!”
池南循聲望去,看清來人時心裡莫名開始心虛。
楚杳大步向他走來,看了一眼楚風,又對池南道: “我不是說讓你在東宮待着等我嗎,怎麼一會兒不見就跑到這裡來了?”
池南自知理虧,無比心虛地看了楚杳一眼: “我也是因為坐着太無聊了正巧看見外頭風景甚好就想出來走走,誰成想看得太投入一時忘了時辰。”
楚杳雖然有些生氣但現在也不是和他計較的時候,他轉頭看向池南身邊的楚風,有些冷淡道: “二弟怎麼也在這兒?”
池南趕緊道:“是我一時沒注意看路一不小心就走到武場去了,在哪兒迷了路幸好遇見二殿下,是他帶我回來的。”
楚風也道:“既然皇兄來了,那我便告退了。”說完就重新往武場方向去了。
池南看着楚風一個人重新原路返回去,突然覺得這位二皇子的背影好像有些孤單。
楚杳見他一直盯着楚風的背影看心裡不免有些吃錯,他咬牙道: “回神了。”又伸出一隻手在池南面前晃蕩兩下, “楚風的後背又沒有開花,你幹嘛一直盯着他看?”
池南收回了視線,看着一臉不爽的楚杳讪讪道: “我哪有一直盯着二殿下看呀。”
楚杳氣急: “還沒盯着看?你的眼睛都快長他背上了你還說沒看。”
池南知道他不會真的生氣,直接睜着眼睛就瞎編亂造道 : “殿下你看錯了,我是看太陽有沒有落山。”說着就拉着楚杳一同回去。
現在酉時不到,距離太陽落山還有個半時辰。
楚杳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池南,大白天的他居然這麼明目張膽地睜着眼睛說瞎話糊弄自己,可他又不能生池南的氣,隻能自己幹瞪着眼生悶氣。
一邊生悶氣還一邊想最近自己是不是太縱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