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冷哼一聲：“證據确鑿，太子你還想狡辯。”

慶安帝面色不變，看了一眼後面，隻問道：“那本書是什麼？”

衆人聞言又把目光轉到那本書上，劉福把書呈給慶安帝，臉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

慶安帝打開一看，臉色難看至極，連帶着看向楚杳的目光中都有一道厲光，他猛地把手裡的書甩向楚杳，厲喝一聲： “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楚杳被砸得一臉懵然，不明白父皇為何突然如此震怒，他抓起來翻開看了一眼，頓時瞳孔驟然一縮，身形猛地一顫。

這是一本畫冊，上面畫的是兩個在床|上衣不遮體的男|人，各種動|作，各種姿|勢！

天子動怒，大殿内所有人瞬間跪成一片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口喘，整個大殿都籠罩着一層威壓。

楚杳後背一陣發涼，他擡頭看了一眼，太後正冷眼看着他，榮妃眼中藏有得意的笑，他瞬間覺得腦中一片混亂。

他隻能無力又蒼白地張嘴解釋：“父皇，這不是兒臣的。”

慶安帝眼神冰冷，聲音不寒而栗： “朕還以為你是真的開始覺悟了，原來你就是這樣覺悟的？”

半響，慶安帝沉穩的聲音傳來：“楚杳，你終究還是讓朕失望了。”

楚杳茫然擡頭：“父皇......”

慶安帝沒有搭理楚杳，他慢慢阖上雙目，可開口而出的聲音卻如寒潭的冰水一般不帶一絲感情。

“傳朕旨意，太子心術不正，私德敗壞，品行不端，實在不配太子之位，然朕念在你自小生母離世，身世可憐，故饒你這次保留你的太子之位。”

“三日後你就動身去往關州吧，沒有朕的命令不得私自回京，否則按律處置！”

楚杳不可置信地聽完這一切，他看向慶安帝，可慶安帝卻是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好像真的對他徹底失望了一樣，見父皇這個态度楚杳心裡難受極了。

聽到這個處置太後不滿地皺了眉頭，她看向慶安帝，語氣不悅道：“皇帝，太子在宮中公然行使巫蠱之術按律應廢除他的太子之位，再貶為庶人。皇帝就這麼輕易饒了他恐怕不妥。”

慶安帝負手而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母後，朕聖旨已下，聖意不可違。”

太後猛然看向慶安帝，眼中迅速閃過一絲不甘，慶安帝竟然當着所有人駁了她的面子，分明是在變相地提醒她

太後氣極：“好啊好啊，哀家無話可說。”

慶安帝與太後之間微妙的反應讓池南看出了一絲異常，但是又不确定。

太後最後憤然離席，榮妃看了一眼楚杳雖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最後也跟着太後離去，原本還熱鬧非凡的宴會轉眼就以凄冷收場。

待人全部走完後，池南和小福子才敢向楚杳走去，小福子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卻也拼命忍住，他努力不發出顫音： “殿下，陛下已經走了，咱們快起來吧。”楚杳不為所動。

池南此刻還算冷靜，他看着殿裡剩下的人吩咐道： “你們都下去吧。”

“是——”

殿裡的宮人全部退去後，池南握住楚杳雙肩： “殿下，起來了罷。”

楚杳擡眸看向池南，眼眶泛紅： “池南，怎麼會這樣？”

池南心裡一陣泛酸：“殿下，這次是我們大意了。”

楚杳喃喃道：“所以，父皇說我終究是讓他失望了，所以他才不想看到我，将我外放到關洲。”

池南握住他的手：“殿下，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能胡思亂想，你想想看出了這麼大的事陛下還願意留下你的太子之位，還當着各位大臣的面在太後面前公然維護你，陛下又怎麼會是不想看到你？”

“陛下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許是陛下察覺到了你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才會借這個機會讓你出宮暫避風頭，殿下你現在千萬不能妄自菲薄，更不能胡思亂想、自亂陣腳，不然豈不就辜負了陛下的一片良苦用心。”

楚杳沉默了片刻，最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 “你說得對，我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池南笑了笑： “這樣才對嘛，不過是東山再起而已，我會一直陪着殿下的。”

楚杳目光閃爍了一下，一直看着池南的眼睛，半響才緩緩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