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嫣出去後就看到一身風塵仆仆正着急忙慌往這邊趕來的陸志林。
她立刻小跑過去到陸志林面前,還沒站定就開口問道:“爹,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怎麼沒和殿下一起來?”
陸志林是回來後才聽聞池南中毒昏迷多日的消息,他知道後整個人頓時被吓了個激靈,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茶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直奔這裡。
一邊趕過來的時候就在想怪不得昨夜殿下收到消息後臉色就低沉得可怕,連夜帶着滄首領和幾個暗衛下離開虎頭山,原來是池南出事了。
這可真是大事不妙啊。
陸志林額頭上還有未來得及擦幹的薄汗,就連說話都還喘着氣。
聽到陸嫣的話也隻是擡起一隻手擺了擺,喘口氣道:“不是為父不想和殿下一起回來,而是為父跟不上殿下的腳步啊。”
說話間陸志林的額角又浸出一層薄汗,陸嫣見了趕忙抽出自己的絹帕替他擦了擦,“爹你慢慢說。”
陸志林緩了一口氣,道:“昨夜殿下收到一封信件拆開看完後臉色立刻就變了,什麼也不說就吩咐滄首領跟着他一同下山。為父見情況不對也趕緊下山隻是腳程趕不上殿下。”
說完這個他又一臉焦急地問陸嫣:“嫣兒,好端端的池公子怎麼就突然中毒了,明明走之前都還好好的。”
陸嫣聽到這個歎了一口氣,半垂下眼睫,道:“這件事說來複雜,我也不知道池公子是怎麼中毒的,總之他是一夜之間就突然變成這樣了,等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了,找了大夫來看也沒看出個因果來,我和小福公公将府裡的下人都審問了一遍也一無所獲。”
“現在殿下就在池公子身邊守着,剛剛才把我們所有人都趕出去了。”陸嫣又看了一眼陸志林,道:“爹爹,殿下現在心情不好,女兒勸你還是不要進去打擾殿下了。”
陸志林沉默良久,道:“那位池公子在殿下心裡的地位非常,他中毒的這件事又是在我陸志林的地盤上發生的,這件事我們恐怕難辭其咎。”
陸嫣低頭想了一下,複又擡頭對陸志林道:“爹爹,女兒之前也是這樣想的,可方才殿下回來後看他的态度似乎也不像是要把這件事全算在我們頭上。”
陸志林聽後連忙問道:“殿下回來後是怎麼說的?他可有為難你?”
陸嫣搖了搖頭:“殿下沒有為難我,反倒是小福公公和那幾個暗衛被罵得多。”
“爹爹,其實女兒覺得您不用這麼擔心,我看殿下方才的态度也沒打算把這件事怪在我們頭上,再說了池公子中毒就連貼身保護的暗衛都沒發現又怎麼能怪我們呢。”
陸志林及時出聲打斷道:“慎言。”他謹慎地看了看周圍,告誡陸嫣:“這個節骨眼上說話一定要謹慎,别沒頭沒腦的什麼話都說出來。”
陸嫣縮了縮脖子自覺地閉上嘴,朝着陸志林乖乖點頭。
陸志林:“好了你快回去吧。”
陸嫣看了看陸志林,問道:“爹爹你不回去嗎?”
陸志林看了眼上房方向,思忖片刻才道:“罷了,先回去吧,晚一點為父再過去。”
*
夜色将至,楚杳坐在池南床邊一動也不動,就這樣一直守着池南。
滄羽端着膳食進來先是到小福子身邊眼神詢問了一遍,小福子向他搖了搖頭,滄羽看了看楚杳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膳食還是忍不住上前道:“殿下,先吃點東西吧,您一天都沒有進食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住的。”
楚杳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任憑滄羽在一邊勸說,這時小福子也上來和滄羽一起勸道:“殿下,池侍讀現在還沒有醒,您不能在他醒之前先把自己身體累垮了。”
楚杳還是一動不動,眼睛怔怔地看着池南,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兩人見狀都無可奈何。
滄羽見不得殿下為了一個男人就這樣意志消沉還想張口說些什麼,小福子及時拉了下他的衣袖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
等了良久,楚杳終于開口說話了:“你們也下去吧。”
滄羽急道:“殿下!”
楚杳又重複一遍,聲音沒有溫度:“我說,讓你們都下去。”
小福子拉着滄羽:“是,殿下。”
滄羽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楚杳,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池南最終不情不願地跟着小福子一起出去了。
兩人轉過身時眼神互相對視了一眼,複又垂下眼睫。
走到抄手遊廊上遇見陸志林火急火燎地趕過來,滄羽連忙伸手攔住他:“陸大人這是怎麼了?”
陸志林臉上難掩激動之情,急忙道:“滄首領,找到了,找到胡神醫了。”
滄羽和小福子聞言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喜色:“你說什麼?胡神醫找到了。”
陸志林:“是啊,現在人已經到了,隻是在趕來的路上出了點意外,胡神醫現在在正廳休息,片刻後就會過來了。”
滄羽急道:“趕緊帶我去見他。”
陸志林連連點頭:“是是,滄首領請跟我來。”
正廳内,胡神醫喝了口茶才剛放下茶杯,張明就心急道:“你好點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