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感覺襲上星羽風羽二人,就在他們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湖水消失了。
星羽跪倒在地上,口中咳個不停,雖然先前的被淹沒的感覺很強烈,但是他确定自己咽喉中并未有一滴湖水。
“是幻覺?”
星羽撐着身子站起身來,他打量着四周,這是一片深藍色的區域,就像是傳說中的龍宮一般,富麗堂皇,珍珠遍地,不過眼前的宮殿沒有蝦兵蟹将,這裡,空無一人。
星羽攏了攏袖子,掏出大師兄曾經借給他的匕首往前走去。
在星羽看不見的地方,一名女子正盯着他的背影。
那廂,風羽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記得草靈說過,要想得到神兵就必須通過守湖女的考驗,如今他看見眼前的場景大概猜想到這考驗到底是什麼了。
風羽從芥子中掏出幾張符箓,深深歎了口氣,他自認為自己一向是冷靜的人,因此他并不擔心自己的情況,他擔心的是現在不知身在何處的星羽,就憑他毛毛躁躁的性格若是遇到什麼危險恐怕一個人難以自保。
“相信他吧……”
風羽自我安慰道,腳步往前邁去。
荒無人煙的街道彌漫着死氣,風羽面色鎮定地走向其中一間房屋,此處沒有太陽和月亮,隻有不知源頭的光線。
“叩叩。”
風羽敲響那間房門。
“來了。”
一道女聲從門内傳出,伴着一陣腳步聲,大門被打開了。
推開門的是一名穿着藕粉色的女子,她大概年過四旬的模樣,烏黑的頭發中摻着幾根白發,柔和的面龐上帶着一抹微笑。
“你回來啦,小風。”她伸手握住風羽的右手,将他往院内引來。
風羽一時不察被女子扯了進去,然而他并未注意到,院内的場景和院外的場景是兩個天地。
*
“這裡怎麼這麼大。”星羽找到一處角落坐下,他靠在牆面上自言自語道:“一個人一點意思都沒有,好無聊好無聊,她到底要幹什麼。”
“阿星。”
此刻,星羽身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他順着聲音看去,眼見來者究竟是何人時,星羽的嘴角忍不住撇了撇。
“拿老爹考驗我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星羽一骨碌坐起來,氣勢洶洶地沖到眼前那個白發老者面前:“老爹!”
“阿星。”
“幹啥?”
“功課做完了嗎?”
“不做。”星羽抱着手臂轉過頭去。
“你這家夥……”
“我都拜入師傅門下了,現在才不聽你的安排呢。”
“我畢竟是你的……”
“爹爹。”星羽打斷了他,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知道嗎?”
“你根本就不是那種管我修行的人,裝什麼裝!”
“什麼?”
白發老者還沒反應過來,星羽的匕首已經刺入他的胸膛,頃刻間化為碎片。
“哼。”星羽輕哼一聲,看向一旁宮殿,叫道:“守湖女,你的考驗也太簡單了,你知不知道像我們這種修士能可沒有什麼親情。”
“我老爹自我拜師後從來沒關心過我,一心隻培養風羽。”星羽說到這,語氣還有些不滿,不過想到到現在還沒人影的風羽,他決定還是過一會再生氣。
即使星羽知道守湖女就在這,但他依然找不出她的蹤迹。星羽隻好往前走,寄希望于風羽。
越往前走眼前的場景就越蕭條,完全沒了之前的模樣。看到這破落的場景星羽不免想起了一段深遠的記憶。
除了宗門内幾個比較親密的師兄、師叔,其餘人都不知道名字裡帶着“羽”字的風羽并不是天羽門的直系弟子,他和時喻白不一樣,後者是被青元君收留的,而風羽是被星羽的父親收留的。
星羽年少是跟父親來到人間的一個鎮子,那裡原本是大陸上最繁榮的鎮子,靠着刺繡聞名于世,星羽的父親也是為了它而來。
可就在幾人到往之前,這座鎮子被一個民間黑色組織趁着夜色進行了屠殺,燒殺搶掠,隻為了帶走最值錢的刺繡作品——雙春刀。
*
“風兒,你嘗嘗娘做的紅燒排骨,娘好久沒做了,看看還是不是原來的味道。”
風羽把碗伸過去接住女子遞來的排骨,眼神從原本的冷漠逐漸溫和起來,他淺淺嘗了一口,還是熟悉的味道。
他沒說話,默默放下手裡的碗筷看了一眼周圍。幼時的院落,親切熟悉的家人,他似乎已經弄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風羽記得自己好像已經失去了他們。
可是……
他看向自己的掌心,不似童年般大小,年幼的弟弟也已經長成了少年模樣。
風羽察覺到自己指尖有薄薄的一層繭,而他的父母從來不會讓他做辛苦事,那這繭子是從何而來?
“風羽!”
風羽驚地一下往後看去,他似乎聽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不對!
風羽愣了愣,“我不叫風羽,我是謝風。”
“怎麼了?好好吃飯。”粉衣女子見他吃飯還分神忍不住教訓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