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扶光尋了處幹淨的地方把人放下,再仔細把了把脈,然後一臉古怪地看着五诏雲。
“很嚴重嗎?”五诏雲被看得心中一緊,“他難道用了什麼禁術?”
若真是如此,那也太糊塗了。
聞扶光搖了搖頭:“靈氣過度使用,還被餓了好幾天,暫時沒有其他問題。”
五诏雲立即明白了,他懂,餓昏的。
“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五诏雲皺着眉思索,“當務之急應該是找個落腳的地方……”
聞扶光沉默聽着五诏雲說話,眼神輕飄飄落在了宿眉卿臉上。
随後,他緩慢眨了兩下眼,白皙的臉頰不知不覺間染上了一層薄紅。
喋喋不休的五诏雲:“?”
不是,你把脈就把脈,你在臉紅個什麼勁???
五诏雲一臉驚恐,心中思緒萬千。
這人一招便能把元嬰的攻擊按下去,自己肯定是打不過了。
如他對宿眉卿真有什麼心思……
五诏雲同情的在心裡為宿眉卿點了一排蠟。
他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好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聞扶光并不知道五诏雲的想法。他見人話說到一半突然沒聲了,便疑惑地擡眼。
五诏雲撓了撓下巴:“那個……”
“罷了,你說得對。”聞扶光把人抱了起來,“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離青雨宗最近的便是雲城。
不等五诏雲再說,聞扶光帶着宿眉卿率先禦劍離開了青雨宗。
努力一天,最後又回到了原點。
五诏雲站在熟悉的長街上,忍不住扶額。
“你跑這麼快做什麼。”五诏雲和聞扶光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他一陣無語,忍不住吐槽道:“雲城唯一一個能落腳的酒樓才被毀了,你來這也沒用啊,總不能強闖民宅吧?”
聞扶光:“好主意。”
聞扶光抱着宿眉卿掃視一周,挑了個順眼的房子直接踹開了緊閉的木門。
原本還在床上做夢的修士,眨眼間便被一股力量從床上拽了起來。
他還來不及發怒,懷裡就被塞了兩個大袋子。
“一萬元金,消失在我面前。”
毫無感情的話語一落,大門哐的一聲就再次關上了。
修士張嘴便想罵人,可當他看清手裡的菱形金子時,罵人的話在嘴巴裡滾了好幾遍,最終被完整咽回了肚子裡。
這一系列的事發生在瞬息之間,等五诏雲回過神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他呆呆地站在門前。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心疼一萬元金就這麼給出去了,還是該心疼拿到一萬元金的人不是自己。
“閣下好大的手筆。”五诏雲感歎道,“明明用幾千靈石便能換到,你還拿元金給他。”
聞扶光聞言奇怪地看了眼五诏雲,他若有所思道:“你們的元金拿來做什麼的?”
“修煉啊。”五诏雲被問得一臉迷茫,“不然拿來交易麼?”
“明白了。”聞扶光點了一下頭。
五诏雲被聞扶光莫名其妙的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可聞扶光卻沒有解釋的意思,他也隻能把疑惑按回心底,跟着人進了門。
修士的房間算不上多麼舒适,頂多就是能夠住人而已。
五诏雲燃起一張低階火符把蠟燭點亮,這才讓黑漆漆的房間有了光源。
“落腳的地方有了,下一步該做什麼?”五诏雲坐在凳子上,他看着聞扶光的動作,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聞扶光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邊,他看向五诏雲:“給他喂點吃的。”
“啊?”五诏雲撓了撓頭,他看着光秃秃的房間,一臉為難,“我不會做飯啊。”
自他記事起,他腦子裡就塞滿了各式各樣的修煉口訣和術法,哪還有時間去學什麼做飯。
再者說,修真界的人本就不需要進食,要吃也是吃對靈根有進益的靈草靈丹。
聞扶光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從床邊起身,挽着袖子拉開了門。
“你守着他,我去做飯。”
聞扶光的話讓五诏雲收回了腳,他目送青年離開,從懷裡掏出了那枚光芒暗淡的玉佩以及宿眉卿給的瓶子。
“我記得印記是在這個地方吧……”五诏雲透過燭火,企圖從玉佩身上看出點什麼。
五诏雲還記得玉佩在擋住陳度時,身上一閃而過的印記,好像是個仙鶴銜雲的圖案。
“奇怪,怎麼沒有?”五诏雲看了半天,拿自己的靈氣試了試,卻發現并無作用。
不過五诏雲向來想得開,這個玉佩本身是宿眉卿的,那上面的印記想必就是他身後的勢力,與其在這猜測,不如等人醒了直接問。
五诏雲這般想着,便把玉佩又塞進了儲物袋裡。他拿起手邊的瓶子,見外觀隻是普通玉瓶後便直接打開了塞子。
玉屏被打開的一瞬間,簡陋的房間之中頓時被一股十分清新的丹藥香氣鋪滿。
五诏雲看着瓶子裡的東西,瞳孔一縮。
這不是外界幾近有價無市,能夠修複任何靈根損傷,精粹靈根的回轉丹麼!還是最高品階的!一顆便值幾千萬的靈石啊!
旁人遍尋不到,他家老爺子更是當成寶的東西,他一下子擁有了幾十顆!還都是品質最好的……
五诏雲呼吸微重,帶着幾分不可思議的聲音輕輕在屋内響起:“莫非……他真是個大佬?”
……
聞扶光出去的時間不算特别久,等他回來時,手裡端着一碗白粥。
而在他進來之前,五诏雲就把東西全部收了回去。隻是屋中彌漫的淡淡藥香還是讓聞扶光知曉了什麼。
他不甚在意,隻示意五诏雲把人扶了起來,方便自己給宿眉卿喂東西。
五诏雲剛把人扶起來,一勺溫度剛剛好的白粥便遞到了宿眉卿嘴邊。
少年無意識皺了一下眉,随即偏頭躲過了嘴邊的東西。
聞扶光眼底帶着疑惑,但還是锲而不舍追着人喂飯。
如此來來回回四五次,總算是把人給逼急了。
宿眉卿掙紮着罵道:“誰敢給我吃糠食?我殺了你!”
聞扶光:“……”
五诏雲:“……”
最終,那一碗粥也隻是少了一點米湯。
聞扶光和五诏雲也不是沒試過強按着喂進去,可真把宿眉卿逼急了,他身上的靈器便噼裡啪啦響個不停,大有再逼迫就殺人的趨勢。
兩人頓時老實松手。
五诏雲擦着汗坐在地上,他看着四處漏風的屋子,心有餘悸道:“這真是比過年要殺的豬還要難按幾分。”
聞扶光沉默表示贊同。
“他手上那個镯子看着品級不低啊。”五诏雲回想着剛剛的經曆。
“最少天級。”聞扶光平淡掃了眼金镯,面上仍舊沒什麼表情。
天級?五诏雲一邊面色平靜地盤起腿修煉,一邊在腦海中不斷思考宿眉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