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竟夷同樣也不解,幾人對宿眉卿的實力心中有數。
就算他不想出頭,也不至于選這麼低的位次啊。
“我們明白,旁人卻不清楚。”聞扶光的聲音響起,“兩百往上,每高一個名次就需要數十年的對戰經驗和修煉資源去彌補。”
況且這次的大會名次又涉及去秘境的名額,競争更加激烈。
餘下的話不需要青年刻意說明,花竟夷他也明白。
“所以眉卿這個位置就不太好,飛陽宗的内門弟子分為宗内修煉和外出曆練兩批。”花竟夷離得遠,幹脆傳音和幾人聊天。
“宗内修煉的肯定不會輕易招惹他了,可另外一批卻不然。眼下這群弟子排在兩百開外的不在少數,兩百往上确實困難,可最末一名還是值得争一争的。”
這意味着宿眉卿落在那個位置不往上走的話,一直到大會結束的最後一刻,他都無法歇一口氣。
這也是花竟夷完全不能理解的地方。
畢竟誰會嫌事少?
聞扶光瞥了眼開在自己肩頭迎面招搖的花,而後目光又落在了底下閃着刀光劍影的擂台上:“眉卿就是沖着這一條才選的那個桃李台。”
聞扶光的話讓三人小小驚訝了一把。
林暮淵擰眉剛想問靈氣夠麼,可旋即想到了把聞扶光喂撐的丹藥,他果斷選擇閉嘴。
花竟夷與五诏雲看了一會後,幹脆席地而坐,抓緊時間恢複精力。
四人中,隻有聞扶光還在認真看着那場結果已經注定的比試。
青年平靜的神色中帶着淡淡的思慮,他眉峰幾不可微的蹙起,又很快恢複原狀。
随着一聲喝彩,這場比試分出了勝負。
宿眉卿成功站在了兩百名的位置,靈氣散盡時的微風拂起少年紮好的一縷發絲。
在時不時閃爍的命線間,宿眉卿垂眸俯瞰着衆人。
有人疑惑不服,也有人暗自歡欣。
陶旭便是暗自歡欣的其中一員。
太好了!他就知道木師姐不會無緣無故拿出五百萬的元金打水漂!
“你們也别高興得太早。”知道内幕的弟子陰陽怪氣道,“這離結束還有一日多的時間,他還剛剛好杵在門檻的位置,且看第五日鹿死誰手吧。”
陶旭收斂笑意,他不欲與人争辯,便順着其意道:“師兄所言極是。”
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于衆人而言司空見慣。
宿眉卿還沒來得及休息,就有人沖他而來了。
而慢了一步的弟子隻能遺憾往上挑了一個台子。
有這個情況的,還有五诏雲。
聞扶光那邊雖然有人,但也是半天見不到一個。
現在還在挑戰的弟子心中自有一番思量。
位于五十名的花竟夷自不必說,林暮淵手上拿着的赤雷鞭是瀕臨仙級的靈器,他們惹不起。
而聞扶光是一個修煉方式截然不同的陣修,他們沒必要去和完全不熟悉的套路的修士對戰,浪費時間不說,赢得可能性還不大。
而處于金丹期的五诏雲,和看不出什麼修為但大緻可以判定招式路數的宿眉卿就成了他們首要的挑戰對象。
五诏雲看着一波一波往自己臉上湊的人,認命握起了彎刀。
他怨念沖天:“我真是欠你們的。”
上一位才被宿眉卿一腳踹下去,下一位就已經站在了台面上。
“。”
經過前幾波的較量,雙方連最簡單的問好都不說了,眼神對上就即刻出手。
在車輪戰的摧殘下,宿眉卿調動天脈靈氣的熟練度節節攀升。
而在第五日快結束時,這個熟練度達到了頂點。
宿眉卿面對的最後一位弟子是外出曆練過的,不管是實力還是對戰經驗都遠遠高于少年。
經過一日的觀察,來者摸清楚了宿眉卿不論是武器還是本人,都擅長遠攻。
而宿眉卿的近戰經驗對青年而言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前面的人之所以失敗,全因此人身上有數量不少的護身靈器,近身困難。
是以青年一上台,就不斷拉近和宿眉卿的距離,可又在即将靠近時稍微退開。這樣,既能保證宿眉卿無法成功施展法訣,又能确保靈器發揮的威力最小化。
時間就剩最後一點,再打也分不出勝負,其他人索性就看起熱鬧了。
“不愧是南宮師兄。”踩着劍漂浮在半空的弟子們七嘴八舌的讨論,“從他出手到現在,打斷宿師兄施法手勢已經很多次了吧?”
“話雖如此。可你們沒發現,宿師兄好幾次被逼到擂台邊緣,總能在下一步踩到意想不到的位置回到場中央麼?”
“其他我不做評價。”弟子眼神興奮,“這個身法确實好啊……就是不知道去問宿師兄他會不會說了。”
“得了吧。”有人說着風涼話,“他身法好是好,可你們仔細瞧瞧,南宮師兄已經開始分析起宿眉卿的落腳點了。”
“不出三招,宿眉卿必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