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诏雲看了眼和自己做出相同動作的花竟夷,他趕緊低聲勸道:“聞兄,冷靜!現在可不是動手的時候,等進秘境也不遲啊。”
聞扶光看了看五诏雲沒說話。
他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整個人都繃緊了,可見是忍耐到了極緻。
五诏雲此刻無比慶幸年建白腦子沒抽,沒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否則聞扶光哪裡是幾句話就能安撫下來的。
青年在心裡微微呼出一口氣。
随後,他就聽到了年建白那厮十足十輕佻的調戲。
年建白看着站在聞扶光身後的宿眉卿,他勾唇,施舍般地說:“你修為這麼低,跟着這幫人能有什麼用。不如跟了我做我的男寵,什麼好東西沒有?”
聞扶光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青年聲音森寒:“放開。”
五诏雲隻覺尖銳的刺痛從按在聞扶光肩頭的手心傳來,他與花竟夷一時吃痛,下意識松開了手。
就在此刻,趁着衆人毫無察覺時,數枚由靈氣捏成的利刃就這麼出現在了年建白面前。
不等朝月宗長老的反應,利刃便對着男人刺過去!
年建白被直沖天靈蓋的殺意激得回神,出于求生的本能比他腦子反應更快,下意識帶着身體險險避過了刺向要害的那道利刃。
脖子雖沒被割斷,可其他地方就沒這麼好運了。
劇烈的疼痛從手臂傳來,年建白登時汗如雨下。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隻見傷口深可見骨,血流如注。
鮮紅的血一路而下,将雪白的貝母馬車一角染成了血紅。
濃厚的血腥味刹那萦繞在了每個人鼻間。
當着朝月宗衆多長老之面傷了他們的少主,那幫老頭也不幹了。
為首老者爆發出了強烈靈氣威壓,他看着聞扶光疾言厲色:“豎子爾敢!”
老人說完擡手一揮,一道動人心魄的攻擊就這麼朝着飛陽宗所在的位置飛了過去。
賀文眼一沉,直接朝前邁步。
合體大能的氣勢隻是洩露出一分,就足以震懾所有人。
老者抖袖擡手,把來勢兇猛的攻擊攔截在半空。
随着轟隆一聲驚雷響,攻擊化開的靈氣狂躁的朝四周奔去。
三宗的人快速祭出靈氣屏障,将暴躁的靈氣隔絕在外。
也在此時,飛陽宗和朝月宗的人全都抽出了武器,目光不善地望着對方。
“賀文,你們什麼意思?”朝月宗長老面色難看,“此子傷我宗少主,其心可誅。你們是想打破瀚海州三宗鼎立的局面了?”
落星宗的人立即看向了觀鶴行他們。
“段長老言重了。”觀鶴行站了出來,他平和道,“我們并無這個意思。”
“沒有?”年建白吞下兩顆丹藥,傷口的血頓時止住了,他目光狠辣,“他可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傷了本少主。”
觀鶴行眼神同樣不善:“那年少宗主怎麼不想想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我說這些怎麼了?”年建白理直氣壯,“我什麼身份,他宿眉卿什麼身份?我沒追責他滅我姐夫全宗之仇,還給他男寵的殊榮,已經算是大恩大德了!”
話音未落,一絲壓抑到極緻撕裂般的脆響在空氣中響起。
有了聞扶光驟然出手在前,段幹三早已有了警惕性。
他聽到聲響的瞬間,就朝着出聲的地方揮出一道攻擊。
金色的靈氣過去時,一根發絲粗細的絲線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它在段幹三的攻擊下曲折到極緻,線身繃緊到發出不堪重負的響聲,卻在最後一刻猝然回彈,而後快速湧向了年建白。
段幹三沒想到自己的攻擊竟然切不斷一根金線,等他回防之際已經晚了。
佩戴在年建白身上的護身靈器亮起,擋下了命線的攻擊。
凜冽的靈氣撞在屏障上,靈器表面的光芒頓時黯淡了下來。
命線一擊不成,便飛速回到了主人手裡。
宿眉卿纖細分明的手指間繞着粲然的細線,他看了眼年建白,冷冷吐出幾個字:“惡心的東西。”
可年建白見此反而愈發興奮,他望向宿眉卿的眼神帶着勢在必得:“很好,很有個性,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