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騰起一陣耀眼的光芒,化為一根根光繩,直接把來勢洶洶的獅狼群全部捆住四肢,束縛在了地面上。
無論狼群如何掙紮,捆住它們的光繩都因為主人強橫的靈氣而未曾挪動分毫。
獅狼首領喘着粗氣死死盯着落在地面的聞扶光。
青年甫一落地,身形便晃了晃。得虧手快倚着天方槍,不然現在已經和狼群一樣都趴在地上了。
聞扶光看着運轉的陣法。
多虧他不是普通人,否則早被這群獅狼活撕了。
聞扶光尚且來不及喘口氣,便眼睜睜看着原本璀璨的陣法光芒突然變得黯淡起來。
與此同時,萦繞在他周身充裕的靈氣也如潮水般褪去——
被捆住四肢的獅狼群察覺到束縛自己的陣法強度減弱瞬間,直接強行站了起來。
随着咔嚓一聲響。
狼群硬生生掙斷了光繩!
陣法一朝被破,聞扶光心神一陣,直接嘔出了一口鮮紅的血。
獅狼首領怒吼一聲,周身毛發被靈氣洗刷成了一根根閃着寒光的銀針。
它抓了一下地,猛地撲向了聞扶光!
聞扶光把靈氣盡數附着在銀槍上,可威力卻遠比剛剛差遠了。
獅狼一爪子就把攻擊拍散了。
聞扶光看着這一幕,又感受到體内象征天道傳承的力量在飛速消散,他心蓦地一沉。
自己的實力在不斷削弱了。
此刻受了傷的他,縱使有元嬰後期的修為,也不是獅狼群的對手。
死亡的陰影開始籠罩在聞扶光頭頂。
令人骨頭發顫的攻擊,伴随着一聲聲貪婪的獸吼,從各個方向襲來。
青年眼神如冬日寒霜。
但見銀槍指地,聞扶光單手捏訣,散去的靈氣被他強行捏合在周身,愈合的傷口因為他的動作而再次崩裂開。
血染紅的衣擺被風吹起,聞扶光蒼白的唇抿緊,銀槍在靈氣的沐浴下發成躁動的鳴聲。
青年看也不看其他方向的獅狼,直接不管不顧執槍迎向了頭狼。
隻有殺了頭狼,聞扶光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隻有這一次機會。
尖銳的槍尖帶着排山倒海般的靈氣,沖破獅狼首領凝結在周身的屏障,直直刺入狼首。
劇烈的疼痛讓獅狼發了狂,在臨死前爆發出了極為強悍的一道攻擊。
聞扶光忍着劇痛偏頭,恰恰錯開那道攻擊最鋒利的位置。
即便如此,那餘鋒也把聞扶光的脖頸劃出了一大道口子,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青年眼都不眨,握着武器的手青筋暴起。
聞扶光一鼓作氣,直接把獅狼首領一槍釘死在了地面上。
而其餘獅狼的攻擊也已經到了聞扶光身側。
青年因為失血過多眼前發黑,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躲下去了。
聞扶光咬破手指,匆忙間結出一個勉強能夠卸去部分攻擊的血陣。
血紅色的陣法才亮起一點光芒,天上便飛過來兩道顔色各異的靈光。
緊随而來的,還有兩道淩厲異常的氣息。
兩道光芒在半空就分化出了上百道攻擊,直接落在了地面上。
數十道攻擊擦着聞扶光衣擺落下,直接把狼群的攻擊擋在了外邊。
充滿生機的草地一半覆上薄薄的一層霜,一邊瞬間蹿起半米高。
緊接着,聞扶光耳邊就響起無數聲哀嚎,随之而來的還有撲鼻的血腥氣。
他手上的動作微頓,擡頭看向天空。
果不其然看到了熟人。
“聞兄呢?”五诏雲一落地,就急躁的在四周掃一圈。
花竟夷手一擡,滿渚劍就飛回他手裡,他指了指被血染紅的銀槍:“在那邊呢。”
“哪呢?”五诏雲順着花竟夷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看着聞扶光大驚失色道,“聞兄!你怎麼變成血人了!!!”
眼前的聞扶光模樣确實算不得多好,最多是還有點人樣。
那一身白衣從頭到腳都被血染紅,沒被染色的地方也是破破爛爛不忍直視。
更不要說那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和脖子上正在噴血的口子。
也不怪五诏雲驚訝,平日聞扶光總是整潔端莊的。就是在林家被不知名大能追殺,也是遊刃有餘。
哪像現在,在一群隻有金丹期的狼群裡,如此狼狽的待着。甚至剛剛要不是他們來得及時,聞扶光可能還會被那群狼咬得不成人形。
聞扶光把武器收了回去,他取出幾顆丹藥吃了下去,又把漏出來的骨頭按了回去。
青年起身,平靜看着二人:“勞煩二位再等片刻,我換身衣裳。”
聞扶光說完也不管花竟夷和五诏雲的反應,直接朝遠處走去,然後設下一個隔絕一切的窺探的陣法。
五诏雲愣愣道:“他第一反應竟然是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