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李人凰沉聲道。
“确定。”烏楚方才帶着面具,視野遮擋了大半時就覺得是她,如今摘了一瞧,公主的說得那個人肯定是她。和公主給得畫卷上的人有九分相似,不過最終讓她确定下來的還是那人腰間系着的半塊雪國樣式的玉珏,那是公主給得信物。
“我管你是誰!好大的膽子!敢問朕要朕的人!朕不許你帶走她!”李人凰怒極。身形給易道暹擋的死死,一眼都不給烏楚瞧。
烏楚無言,一揮手,黑色的衣袖裡散出來了一團白色的煙氣。
“朕,朕不許你帶她走,朕喜歡......”李人凰盡管第一時間屏息,還是來不及了,大腦開始昏沉,腦子仿佛鏽住了,意識也在慢慢地抽離,在一股巨大的困意下,她終于抵抗不住向後仰頭昏睡了過去。
易道暹眼疾手快地撈住李人凰的腰,把她安穩地放倒在床上。
“易道暹,别走。”李人凰嘴裡嘟囔着,眉頭也輕輕皺着,睡得一點也不安穩。
“你做了什麼?”易道暹瞧了一眼李人凰的睡顔後,視線一轉神色變得有些冰冷。
易道暹看着對方的面容,以及對方亮出的一隻骨笛,心中了然,知道對方是為她而來的,但不知道為何她就是有些生氣。
“你對我不必抱有那麼多的敵意,他隻是睡過去了,不出三個時辰便會自然醒來。時候不早了,請讓我帶你離開這裡,離開雲國。”烏楚聽到了遠處的号角聲,心下有些焦急。
“父親,母親,還有整個易家在,我如何走得了。”易道暹皺眉,她取下腰間的玉珏,神色一時有些掙紮,最後還是把它交到了烏楚的手裡,“你把這個拿回去交差吧。”
“這......”烏楚語塞,她不知道如何勸她走。昏睡散用完了,是否要直接把她打暈帶走,但又怕把人弄傷了公主會怪罪下來。
“走啊!”此刻連易道暹都聽出了遠處有一隊重甲軍正往偏殿的方向急行軍而來,她推了一把看着玉珏發呆的烏楚。
“走什麼?”清冷的聲音剛從門邊傳來,轉瞬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床帳前。
“私通外族,刺殺皇上,易姑娘,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人影伸出一隻白皙的手不徐不疾地撩開紗帳。
來人正是李人凰的貼身侍衛,崔瑷,崔子玉。
烏楚見着來人神色凝重了一分,此人好巧不巧是她的舊時。
崔瑷又瞧了烏楚一眼,當即笑靥如花。
很好。還是個眼熟的。
“我見過你,隻是你現在怎麼淪落到做殺手了。”
烏楚不語,一閃身回到床尾,抽劍刺向了好似沒有防備的崔瑷。
崔瑷輕描淡寫地舉劍一挑,并回身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回敬了一劍,劍尖堪堪擦過對方的右臂,隻給黑衣開了一道口子。
“你身手不錯,可惜了。”
“可惜什麼?”烏楚凝神,又辟出一劍。
崔瑷旋身躲過。
可烏楚的目的卻并在此,她腳下使力反蹬,一劍指向躺在床上睡得深沉的李人凰。
崔瑷反應過來,再想去追已經來不及了,她大喝一聲:“我認輸!”
烏楚聞言手裡的長劍停了下來,此時劍尖離李人凰的咽喉不過一寸。
“你想怎樣?”崔瑷面上不顯,方才心卻差點涼了半截,如果對方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停下動作她真的不敢想象後果會如何。
烏楚的神色似乎有點恍惚。她的回憶似乎被帶到了許久之前。
那時候有一個奶娃娃也這樣說過。
小娃娃的眼睛裡透着古靈精怪,奶聲奶氣卻又不甘心。
最後眼裡滾着淚珠說道:“師姐,我認輸!”
那場面時至今日她都還記得。
隻是有人或許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