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清醒過來的燭九陰半坐起身,整個人有些似夢初覺,漂亮的紅眸帶着幾分說不清的意味,
她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個半長不短的夢,久到她在夢中仿佛過完了自己那短短的一生,如今醒來有種一夢黃粱的感覺,
呆愣了好一會,才怔怔的開口,“我、到底是誰?是回來了?還是穿越?”聲音清脆且很輕柔,又帶着幾分睡了很久的沙啞低沉,
她在記憶中看見了燭九陰作為創世神的記憶,可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暈倒之前的前一秒,她有些分不清了,
可記憶卻告訴她,她就是燭九陰,燭九陰就是她,她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她的存在隻是燭九陰賭的一線生機,一個能在未來活下來的機會,所以她才有機會成為昭岚,
可既然她來了這裡,那在現代的她可能就……
她思緒有些亂,如果真的是她猜測的那樣,爸媽本來就年紀大了,再收到她離世的消息肯定會傷心難過的,
好端端就白發人送黑發人,正常人肯定都接受不了,現在她隻希望爸媽能别那麼傷心難過,保護好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不過轉念一想,還好她上頭有個哥哥,哥哥雖然平時不靠譜,但他很孝順會代替她好好陪伴父母的,
至于霄晰,她知道後會傷心嗎?
還有她手機裡那些沒來得及删除的東西和各種浏覽記錄,如果被她發現了肯定會很丢臉吧,誰家和前任分手一年多,手機裡還留着前任的照片,
就連手機的指紋以及各種社交軟件的密碼都還是和之前一樣,還有她寫的未發出去小作文……
一想起霄晰,她下意識的擡手撫上胸口,靜靜地感受心髒的跳動,那種刺痛的感覺還是存在,
霄晰好像成了她的劫,渡或不渡全在她的一念之間,可問題是她真的能渡過去嗎?又或者是她自己想渡過去嗎?
她現在和霄晰之間的距離何止十萬八千裡,之前中間還間隔的家庭壓力、社會輿論、經濟基礎、現在都沒了,
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和霄晰這輩子應該不會再見了,也恰好如了她的心願,下一世不複相見,忘掉她重新開始,
她們早就回不去了,難道不是嘛……
這是她一直否定的事實,
愣神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擡眼查看周圍情況,隻是一眼就讓她眉頭緊鎖,她記得燭九陰應該是被盤古一斧頭劈中了呀,
現在醒了怎麼會在這?而且這裡是哪裡?發現她自己好像身處在淡青色的結界中,隔開飄落的鵝毛大雪,
入目皆是漫天風雪不見活物人煙,這一方天地好像隻剩下她和這潔白無瑕的顔色,望向結界外她被紛紛揚揚的落雪吸引,
站起來光着腳不緊不慢的穿過結界,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幾片雪花,感受到手中冰涼的觸感,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作為一個從小在南方長大的孩子,這大雪紛飛的場景真的很能吸引她,腳底柔軟冰涼觸感也舒适,
明明是大雪紛飛的天氣,她卻沒覺得半分寒冷,低笑感歎,“哈哈哈,這種感覺真的很奇特啊,”
面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往前小跑幾步,在這片白色的雪地裡紅衣飄揚,夾雜着滿天風雪有種張揚灑脫又肆意妄為的感覺,
然突然站定轉身,整個人毫無忌憚的向後倒去,厚厚的積雪上立刻就出現一個不深不淺人型大字,
她仰面朝天安靜的躺着那望着空中的六出冰花,等着它們一片片落下,落在身上為她添上幾分其他顔色,
雪花落在她的面龐溫柔極了,她閉眼靜靜的感知,身體的溫度讓它們很快就融化成水,雪水一點一滴從眼角滑落的瞬間,
她情緒崩潰泣下如雨,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分不清眼角滑落的到底是雪水,還是淚水,
雪虐冰饕之地,山峰之巅的極頂之處,在無任何生靈踏入的禁區裡,響起一陣無助悲涼的痛哭聲,“嗚…嗚…嗚嗚……”
伴随着痛哭聲,刺骨的寒風卷起殘雪吹向遠處,天空雲層翻滾很快就陰沉了下來,雲層深處傳來轟隆隆的悶雷聲,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引發了天道異象,
不知過了多久,那痛哭變成了嗚咽聲又在逐漸變小,最終消失不見,天地也回歸到如同之前一般的安靜,
她睜着一雙紅潤異常的眼睛,猛的從雪地裡坐了起來,屈膝用雙手緊緊的抱着自己,沉悶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