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說着說着停頓了一下,看着她的神色變得複雜,她知道燭九陰與巫族之間的淵源不淺,
當年不周山初見時大家都是以禮相待,沒想到才不過短短幾百年的時間,事情就演變成這樣,她輕歎一口氣,這個話題也被她簡單略過,
“唉、還有巫族與妖族之間的摩擦越發的多了…燭九陰你要是再不醒來,洪荒恐怕就真的要變天了,”
剩下半截話的她沒說,修為的增長也讓她與天地之間的感應增強了,近些年她隐約察覺到天地之間的量劫氣息越來越濃郁,
按照以往天道降下量劫的規律推算,不難得出應劫之人或族群,畢竟每次大劫都應在了同時代大興的族群上,
最近的一次大劫應到了龍、鳳、麒麟三族身上,這次…恐怕就是巫妖兩族了,巫族最近族中人才輩出,而妖族得天道垂憐,修煉與化形速度加快不少,
可不管她說什麼,燭九陰都是那副昏迷不醒的模樣,雙目緊閉面容蒼白,嘴唇飽滿又毫無血色,一動不動的躺着那十分安詳,
要不是她的身體在自主,且有規律的吸收着周遭的靈氣,體内傷勢也在緩慢恢複,旁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女娲不再說話,而是抿着唇盯着燭九陰看得入神,時間推移流轉,回神過來的她默默的準備為其療傷,
她的靈力湧入燭九陰的體内,哪怕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她還是忍不住震驚,她的靈海與燭九陰相比,就是螢火之光豈敢與皓月争輝,
她也切切實實的體驗到了,如今自己的渺小,更不敢想象,能傷她的那個人得是多恐怖的存在,
半柱香不到的時間,她就出現靈力不繼的情況,眼前陣陣發黑,額間更是冒出細密的冷汗,原本紅潤的臉龐也逐漸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
她每次都很盡心盡力,次次到了極限才會逼不得已的停下,強忍着看着自己的靈海變得空蕩蕩,
榨幹自身的靈力後所引起的不适感,除了四肢酸軟、頭暈目眩外,還夾雜着胃裡翻騰惡心想吐,
要不是依仗着安全的環境和自身腳跟的強悍,她也不敢次次讓靈力枯竭,壓迫極限帶來的副作用其實很大,就算如此也讓她整個人疲憊不堪,
丹田小腹處傳來針紮般的刺痛,讓沒有靈力溫養的她十分的難受,内裡的疼痛遠比外傷更疼,疼的她全身冷汗淋漓,可與燭九陰緊握着的手卻沒有放開,
她咬緊牙關微微蜷縮着身體,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小心趴下,她急促的呼吸噴灑在燭九陰的頸窩,
不知道是不是癢癢肉被呼吸刺激到了,燭九陰脖頸處的鱗片若隐若現,可惜女娲雙眸緊閉沒能看見那一閃而過的赤色,快的好似幻覺,
就這樣在燭九陰昏迷不醒的日子裡,她一直重複了幾百年,可每次都疼的如同在活生生的割肉受刑,
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燭九陰沒醒,然她的靈力卻是越發的精純,實力更是大幅度的提升,比同級的道友們都高出不少,這個結果也是令她沒想到的,
最後靈力透支的女娲,睜眼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燭九陰,和過往千百次力竭昏倒在床榻邊不同的是,這次暈在了她的身上,
關于幫燭九陰療傷,她真的次次都是竭盡全力的,“燭九陰…”
微弱的心跳聲,逐漸加強,“砰…砰砰、砰砰砰,”
昏睡過去的女娲,自然也是沒能看見,渾身散發着赤色光暈的燭九陰,濃郁的赤色靈力連同着她一起包裹其中,
女娲道場上方的天空突然陰沉下來,雲層之間雷龍翻滾咆哮,這現象不是有異寶出事,就是代表着有人的修為更近一步,要渡劫了
事情發生之快,快到離最近的伏羲都根本來不及布陣隐藏,這異象就大大方方的暴露在衆人眼前,
伏羲不明所以,剛準備掐指一算,可看方向既然是女娲所在,出于對她的擔心,咬了咬牙二話不說,直接喚出伏羲琴飛身上空,眼神銳利掃視四周,
土黃色的道袍被風吹的呼啦作響,伏羲琴放置身前盤腿坐下,一手壓之琴弦,一手靈活變動指尖,一壓一勾行雲流水,琴聲起,“铛~”是警告、也是不懼,
房屋内一片祥和,赤色的靈力通過她們十指相扣的指間傳遞入體,它輕車熟路的幫女娲緩解,因靈力透支疲憊的身體,
榨幹枯竭後又得到滋潤的靈海在歡呼雀躍,随着時間推移,女娲的靈海也被赤紅色的靈力填滿,
赤色靈力在她身體裡轉悠了一圈又一圈,原本緊皺的眉眼漸漸的松開了,呼吸也變得沉穩了許多,
确定沒有纰漏後,赤色靈力瞬間消失,連帶着外界的異象也消失了個一幹二淨,嚴陣以待的伏羲疑惑的皺眉,眼神不解望向上空撤走的雷雲,鬧出怎麼大動靜,啥也沒發生這樣就走…走了?
他有些郁悶的收回視線,轉而望向女娲的房間沉思不語,緊皺的眉頭散開,默默擡手收起伏羲琴,緊接着整個人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