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茉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兒子,打趣道,“你學這幹什麼,你芸香姑姑學會了好給自己做嫁衣呢。”
這話一說出口,芸香就紅了臉蛋,害羞的嬌嗔道,“嫂子你又胡說,我哪有。”
朱大娘看見自己的女兒羞紅了臉,沒有幫忙反而也跟着調侃道,“就是,你嫂子說的對,好好學,自己做套好嫁衣,改明兒你也跟着你嫂子去鎮上,買些好的布料。”
“娘,你怎麼也這麼說呢!!!”芸香聽見自己的娘也這麼說,當下更羞了,手裡的布料子都快擰成一團了。
谷茉見小姑子被打趣的不行,忙說,“好了好了,不說了,你這臉皮兒薄的和紙一樣。”
芸香嬌嗔的瞪了谷茉一眼,柔聲道,“嫂子,你這張嘴真是得理不饒人。”
說罷,三個人都開懷大笑起來,因為有了谷茉的存在,芸香的好朋友桃枝雖然出嫁的,但是她并沒有覺得孤單,反而覺得這個堂嫂更好相處。
方玉竹跟着方青林提着一筐雞蛋,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看着自己三叔雙手背在後面,一副愁容,就問道,“三叔,你這是怎麼了?”
“哎。”方青林并沒有回答,反而是重重歎了一口氣,才說道,“沒啥事,玉竹啊,我有些話想同你單獨說,你聽了可别和我置氣。”
“三叔你說就是了。”方玉竹點點頭,算是寬慰方青林。
方青林見方玉竹嘴上答應說不生氣,可是心裡還是有些擔憂,糾結片刻開了口,“玉竹,你覺得姜家那姑娘怎麼樣?”
方玉竹詫異三叔這麼問,但還是老實回答說,“還好吧。”
聽到方玉竹這淡然的口氣,方青林就曉得這件事八成是沒戲了,可是一想到昨兒才答應了自己的婆娘,“姜家姑娘想嫁到我們方家來,你怎麼看?”
“三叔,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方玉竹停住了腳步,不再往前走一步,語氣也冷了幾分。
方青林見侄女生了氣,本不想再繼續說,可是這樣一來,自己這個長輩的尊嚴就蕩然無存了,狠狠心還是說道,“玉竹啊,你爹娘去的早,我這個三叔就該替你操心,這小茉雖然不錯,但終究是買來的,姜家姑娘嫁過來就是長輩之言媒妁之命,明媒正娶的……”
“三叔!你别說了!”方玉竹這下是真的黑了臉,聲音徹底淩冽起來,這次從軍回來後兩月的時間,谷茉已經穩穩當當的占據了方玉竹的心,她不允許有人來質疑自己的嬌妻,長輩也不可以。
方青林被自己的侄女打斷話語,并沒有不悅,反而有些愧疚的不敢看她。
方玉竹見三叔這副模樣,心下也不好說什麼樣的狠話,畢竟是長輩,隻得冷冷的說,“我這一生隻認谷茉做我的娘子,三叔,她已經生下了歸安,為我們方家延續香火,你為何會說這樣薄情寡義的話。”
“你,你就這麼和我說話的?”方青林雖然理虧,但是她絕對不允許方玉竹為了一個買來的女人和自己擡杠。
方玉竹嚴肅起來的樣子,讓人有些害怕,當兵後訓練出來的氣場在此刻迸發,讓人不寒而栗,她恭敬的給方青林行了一禮,然後把雞蛋筐放在地上,平靜的回答,“三叔,方才是我莽撞了,給三叔賠禮,但是這件事請三叔莫要再提,否則這份叔侄情分……”
這句話,方玉竹并沒有說完,方青林既然能當村長,那麼自然也懂後半句話的意思,隻見他也黑着臉不說話,不搭腔。
方玉竹說完這些話,就準備轉身離開,想了想還是多說了幾句,“這筐雞蛋三叔拿回去吃吧,三叔家我就不去了,玉竹先告辭了。”語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方青林看着方玉竹遠走的背影,還有腳下滿滿一筐的雞蛋,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一時間呆立在哪裡,不曉得何去何從。
方玉竹和方青林分開後,心裡難受直接朝着家的方向走,到了門口見院子落了鎖,身上又忘記帶鑰匙,想了想這麼大的太陽也不能在這裡幹等着,還是去河邊轉轉,有柳樹成蔭。
方玉竹坐在河邊柳樹下的石頭上,想着剛才方青林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村裡的人都不認可谷茉的存在呢?那自己該如何為她正名呢?要不要重新八擡大轎明媒正娶一次?
方玉竹想着想着,借着夏日的樹下蔭涼在石頭上睡着了,皺着眉頭想來是心事多多。
姜彩霞本來是打算在河邊來找些野花染指甲,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影躺在石頭上,那身形像極了方玉竹,心中好奇就往近走了幾步,看見真的是方玉竹,心下驚喜也顧不得摘花了,提着裙邊兒就朝着那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