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撇撇嘴,紛紛吐槽起來。
“我家是不敢要這種兒媳婦,我家那小子敢和她說話,腿給他打斷。”
“我也是我也是,我甯願讓我兒子打光混一輩子。”
人群裡面的男人們看完熱鬧差不多都散了,隻剩下那些有着八卦心的大姑大嬸們,此刻又想炸開了鍋一樣。
馬氏頹唐的看着人群裡那些人的嘴臉,面色如同死灰,咬牙切齒的對谷茉說,“谷茉,你,你欺人太甚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斬草除根。’這話,馬大娘怕是沒聽說過吧,你先前就說了我是悍妻,我怎麼會讓你失望呢?隻要有我谷茉在,别的女人休想踏進我方家大門半步。”
谷茉也不甘示弱,氣勢凜冽幾分,這樣令人震懾的話語,這種從未見過的冷酷眼神,讓馬氏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馬大娘,過幾日我會給劉媒婆說一下,你們家彩霞怕是該準備嫁妝了,是嫁人還是坐牢,你們母女倆可以好好商量一下,折騰了這大半天口幹舌燥的,我就不送你了。”
谷茉并沒有給馬氏反駁喘息的機會,等她雲淡風氣的說完這些,又對人群的裡面的那些婦人們說道,“今天真是辛苦大家了,都随我進去喝點涼茶潤潤嗓子吧。”
語畢,并沒有理會馬氏的反應,就招呼着看熱鬧的那些女人們進了院子,隻留下田氏一臉同情的看着馬氏,皺着眉半天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玉霞姐,你,你還好嗎?”田氏見馬氏久久不曾言語,心裡為自己沒有幫上忙感到過意不去,還是開口問了問。
馬氏擡起頭,嘲諷的看了一眼田氏,從她的頭上一把扯過那銀簪子,冷冷的說,“要你有何用?還長輩呢,還不是被這小賤骨頭吃的死死的。”說罷,狠狠的剜了一眼田氏,怒氣匆匆的離開這個地方。
田氏被馬氏的話氣的半天緩不過神來,等反應過馬氏的身影已經遠走,暗暗罵了一句,“活該!”
等田氏收拾好儀容,進了院子,衆人們已經開始喝起了涼茶,這涼茶是谷茉用薄荷熬制成的放在水井裡面冰鎮着,喝的時候才拿出來,在這樣的炎炎夏日,喝上一口簡直透心涼。
等衆人喝完涼茶心滿意足的散去,嚴秀娥也和谷茉打了一聲招呼回家去了,歸安自己爬上床睡着午覺,方玉竹、谷茉和她們的三叔三嬸圍桌坐在一起,四個人面面相觑。
“玉竹,今日這個事情,你三叔不知情的,我,我也是被那馬氏的話沖昏了頭才拉着你三叔過來,你别見怪。”田氏這會兒曉得事情的嚴重性,她知道如果真的破壞了方青林和方玉竹的叔侄情分,自己這個男人恐怕會恨死自己了。
方玉竹搖了搖頭,用淡漠的眼神看着田氏,“三嬸,今天要不是小茉的聰慧機智,姜家還不曉得會怎麼鬧,這事雖然與你們沒有太大的關系,但是,你們的做法太讓侄女失望了。”
方玉竹的話語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狠狠砸在了方青林的心裡,他一遍懊惱的着自己怎麼就聽信了田氏的話,一遍滿懷愧疚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想當初,二哥臨死前把自己的閨女托付給自己,自己卻從來沒有盡過心,後來侄女去從軍,把妻兒托付給自己,自己也不曾管過,如今還因為這種丢人現眼的事情鬧了起來,方青林實在是有些沒臉。
谷茉把方青林和田氏的表情收入眼中,知道他們最多算是幫兇罷了,田氏頭上那明晃晃的銀簪不見了蹤影,怕是已經和馬氏鬧翻了,她在心中冷冷一笑。
臉上卻微蹙秀眉柔聲說道,“三叔,我倒是小事,您想想,萬一今天的事情玉竹真的被誣陷了,那方家的臉面何存啊?這姜彩霞明知道玉竹已經有妻兒,還如此惡毒用心,今天她可以對自己喜歡的人用這樣卑劣的手段,那明日呢?”
這話說的可有些誇張了,但是方青林最終家聲和面子,谷茉的話就像是和石頭一樣重的棉花,雖然軟綿綿,但是壓在身上重如千斤啊。
“小茉,今日是三叔糊塗了,都怪你三嬸,整日裡吃飽了沒事做,就知道給我惹麻煩。”男人最惡劣的技能就是責任推脫到女人身上,方青林明知道自己有錯,但還是習慣性的責罵着田氏。
田氏委屈着一張臉,卻不敢反駁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