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玉竹帶着歸安煮好粥,又撈了一些谷茉泡好的泡菜,切好舀了一勺子辣椒油,輕微的拌勻就好,這才端進了屋子裡面。
此刻,谷茉已經收拾妥當了,許是昨晚一夜溫存,方玉竹端着粥碗就屋子,就看見谷茉現在歸安的小床邊疊被子,忙碌的身影卻遮不住那凹、凸、有、緻的身材,清瘦的側臉好像又白皙了幾分,一想到昨晚,方玉竹此刻又有了幾分燥熱。
歸安看見谷茉起來了,甩着小胳膊小腿,屁颠兒屁颠兒的朝她跑過去,一下抱住谷茉,撒嬌道,“娘,你可算起來了,我剛才幫母親燒火了呢。”
谷茉伸手揉了揉歸安的小腦袋,誇贊道,“歸安真是長大了,小男子漢都會幫母親幹活啦。”說完,還蹲下身子在歸安的臉上親了一口,這才抱着兒子去了桌上,開始吃飯。
吃完飯,谷茉尋思着還得去一趟嚴秀娥家裡,昨天她那麼幫忙自己,于情于理都應該去上門道謝的,剛在廚房裡面把一碗小酥肉裝好,就聽見歸安在院子裡面喊到,“芸香姑姑,你來啦。”
谷茉把手上的籃子放在桌上,就從廚房走了出去,正好看見芸香進了院子,就忙招呼着,“芸香來了啊,快到屋裡坐會兒,你堂姐去後山砍竹子去了。”
“嫂子,你們沒事吧?我昨天跟着我娘去了鎮上賣繡活,晚上回來才聽到說是姜家大鬧了一場,我娘擔心的很,可是晚上太晚了就沒過來,早上我來看院子門緊鎖着,這不剛吃了晌午飯,我娘又讓我過來問問。”
芸香的手裡也挎着籃子,她一邊說話,一邊掀開上面的布片兒,從裡面拿了幾個果子塞給歸安。
等走到谷茉的面前,直接把整個籃子塞進她的手裡,笑嘻嘻的說,“嫂子,這是我娘做的紅糖甜米,讓我送過來給你嘗嘗。”
谷茉一聽是甜米,接過籃子一看,果真和自己以前吃過的紅糖甜米差不離,又為剛才芸香的話感動,挽着芸香的胳膊進了屋子,笑說,“我們好着呢,你嫂子我可不是那種任由人欺負的人,那姜家鬧不出什麼幺蛾子的,你和大娘就放心吧!”
“我想也是,哼,我也就是不在,昨兒我要是在啊,看我不上去打她的嘴巴子,這也忒沒臉了。”芸香見谷茉這麼說,自然也就放下了心,随後想到姜家做出那檔子事,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谷茉看見自己的小姑子如此模樣,好像如果姜彩霞在,她就真的沖上去給人家兩耳光,她忍住笑意道,“芸香啊,你可千萬别,你要是真的那麼做了,哪家小子敢娶你喲!”
芸香上一刻還是義憤填膺的表情,下一刻馬上就把揚起的手收了回來,沖着谷茉臉一紅,嬌嗔道,“嫂子,你你,我這也是幫你呢,你還取笑我!”說吧,腳一跺,就進了屋子。
歸安看自己的芸香姑姑進了屋,把手上圓滾滾的果子往嘴裡塞,還拿了一個給谷茉說,“娘,你也吃。”
谷茉接過兒子手裡的果子,欣慰道,“好,你也快吃吧,咱們進屋裡去。”說完,挎着籃子,還順便把歸安的小闆凳也從院子裡拿了進去。
進了屋,就看見芸香坐在凳子上,有些發愣,小臉還是紅撲撲的,跳谷茉走上前去問到,“芸香,你這是咋了?”
“嫂子,你說我這樣子真的沒有人願意娶了嗎?”芸香被谷茉的聲音驚到,緩過神來,突然一本正經的問道。
方才隻是打趣的話,沒想到這小妮子居然當了真,谷茉忙安慰她說,“嫂子和你說着玩的,我們芸香長的漂亮手又巧,賢惠着呢,要是村裡的人家知道你要說親了,怕是要在家門口排長隊了吧!”
谷茉這麼一說,芸香嚴肅的表情才緩和了幾分,但還是有些緊張的看着她說,“嫂子,我,我心裡有人了。”
谷茉聽了這話,可謂是吃驚不已,前個月兒朱大娘說給芸香說親她還不願意呢,今個兒居然說自己心裡有人了,這女孩子的心思啊,真是不好猜。
“哪家的兒郎勾去了你的一顆芳心啊?”谷茉看着芸香欲語還休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芸香擡頭看了看谷茉,絞着手裡的白帕子,有些猶豫道,“是,哎,不是兒郎,是女子,就是村西邊兒上的,姓,姓夏的女書生。”
村西邊上有戶人家姓夏,家裡出了個讀書人姓夏名金瀾,可是這少女讀了快二十年的書,隻是個女秀才,鄉試未能中舉,此後次次名落孫山。
因為夏家把銀錢都花費在夏金瀾的學費上,一次次的考試漸漸拖垮了這個家,現在村裡人都在背地裡說夏金瀾是個窮酸女秀才,一個女娃子,本該到了年紀給說門親事嫁出去,也好幫襯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