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浪瞬間湧上腦門。
他僵硬着身體,是繼續走也不是,停下來把穆無倦放下也不是。
就在這時,許是藥效終于發揮了作用,穆無倦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冷綠色的眼眸深沉如碧色的湖泊,正好對上淩希不知所措的眉眼。
“你終于醒……”
淩希正要和他說下來自己走,就猛然被按着後腦勺壓了過去。
滾燙的唇瓣頃刻間覆下,灼燒着淩希的皮膚,他下意識推拒,卻被穆無倦順勢調轉了姿勢,整個人被半擁着推向一旁停靠在路邊的汽車。
清晨的金屬車身上仍帶着徹夜的寒涼,貼在淩希後背,冰涼徹骨,而身前卻是如烈火般滾燙的胸脯。
穆無倦渾身都燙得驚人,整個人更是強勢得不行,健碩的身體幾乎全部壓在淩希身上,牙齒啃咬着他的唇瓣,在唇齒相交間彌漫出些微的腥甜。
淩希痛哼出聲,穆無倦趁勢而入,不容抗拒地在那片芳澤間攻城掠地,強硬地頂開淩希的齒關,卷着柔軟的舌吮吻。
淩希被吻得呼吸不暢,伸手去推拒,而雙手卻被穆無倦輕而易舉地擒住,單手高擡起舉過頭頂。
他像是隻小獸般被迫仰起頭顱,承接着着暴風驟雨般的親吻。
寬厚的手掌遊走在腰腹之間,修長的指節輕而易舉地從衣擺下沿探入,摩挲着那片細膩的肌膚。
“穆無倦!”
淩希心中警鈴大作,掙紮着從激烈的舌吻中掙紮而出,而穆無倦卻再度壓了過來,唇齒相交間,逸出幾乎是應對情人撒嬌的安撫。
“别說話,認真點。”
唇舌再度被擒住,酥酥麻麻的觸感從舌尖一直傳到心間,洶湧而來的情欲幾乎覆蓋了他,但詭異的違和感瘋狂在腦海鳴響。
淩希手指握上那片滾燙,驟然用力,穆無倦痛哼出聲。
二人唇舌分開。
淩希語氣急切:“穆無倦,你看着我!”
深沉如碧湖的眼睛看向他,淩希在裡面看到了一瞬的茫然。
“我回來找你了。”
“你受傷了,我帶你回醫館。”
如迷霧破曉,如大夢初醒。
穆無倦的眼中重歸明亮。
下一秒,他就察覺到自己此刻姿勢有多麼的不妥,後撤松開了手。
然而,穆無倦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剛要起身便體力不支重新倒下,整個身體再度壓上淩希。
“……”
“……”
“抱歉。”低沉的嗓音在淩希的耳邊輕聲說道,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窘迫。
淩希實在不知道穆無倦剛才哪來的那麼大力氣,此刻隻能架着他的胳膊扶他起來,善解人意地說:
“沒事。你既然醒了,說明藥效起作用了,你看下可以自己走了嗎?”
“可以。”穆無倦嘗試了下,在淩希的攙扶下勉強能夠行走,但比起嚴重透支屬性值造成的身體羸弱,他顯然也發現了自己身體的其他異樣。
穆無倦低下頭,皺着眉看着某處。
淩希輕咳一聲,眼睛不敢看那處,覺得此時應該說點什麼緩解下空氣中的尴尬,于是說道:“這沒什麼,男人嘛,我都懂。”
不就是那啥嘛,他有的時候早起也會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穆無倦的情緒卻沒有絲毫好轉。
淩希不知道,但穆無倦清楚無比,洶湧在身體裡的欲望磅礴如海浪,一波更比一波強,叫嚣着讓他繼續剛才的舉動。
——這遠不是**那麼簡單。
穆無倦想到什麼,追問:“你剛才說……藥?你喂我的是什麼藥?”
“就是你帶着的那個小紫瓶。”
淩希側頭去看,隻見穆無倦的臉色變得奇怪起來,他直覺不妙,聲音都小了下來。
“……我實在找不到其他的,應該……是止血藥劑吧?”
穆無倦額上青筋跳動,閉目深吸一口氣,像是強壓下了什麼,語氣急促:“回醫館。”
*
醫館内室。
在聽完穆無倦的說明後,齊域挑眉看着他,眼神好像在說“你原來沒扔啊?”“都這樣了你還不更進一步?“你到底行不行?”。
“……”
穆無倦:“别廢話,快點給我解了。”
“我可什麼都還沒說。”齊域嘴一撇,手一攤,“而且,我解不了。”
穆無倦蹙眉。
齊域解釋:“這藥劑本是外塗的,誰讓你内服了,還一次性喝掉了一整瓶。”
“你也知道的,有些藥内服效用更強,這瓶催情劑外塗隻是助興,但内服可就真的……”齊域無奈地看着他,建議道,“要不然你就哄哄你的小男友,說不定他心情好了就幫你解決一下呢?”
“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穆無倦手臂搭在眼睛上,藥效讓他整個人都發着燙,長時間得不到疏解的欲望灼燒着他的耐心。
但最後的理智還是讓他反駁了齊域。
齊域困惑地看着他,想到淩希之前也曾這樣否認過,他都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看人的準确性。
“你們真的不是?”
“不是。”穆無倦再次否認。
齊域半信半疑,他站起身,走到一旁調配出一副藥劑遞給穆無倦:“喝了它,你會好受一點。”
穆無倦接過,詢問地看着他。
“沒有解藥,但這副藥劑會讓你做一個夢……但畢竟不是真的,傷身體。你自己決定。”
齊域說完便離開了,替他關上了門,同時傳來清脆的落鎖聲。
穆無倦垂眸看着半透明的藥劑,然後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