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用手機發過來就好了，但這是程文奈的愛好，喜歡手寫記錄，不喜歡電子設施。

就算A市的科技發展成這樣，程文奈還是堅持自己的那一套。徐知常常說程文奈小小年紀怎麼過的這麼老派。

慕天寒：“她交給你之後你可以拍照發給我。”

“這不是順道接你工作，直接捎過來了。”

一打開文件，看标題還以為是什麼奇怪的研究報告，上面的标題明明白白的寫着《時術的觀察報告》。

慕天寒對此沒什麼興趣，才上班一天哪來的那麼多東西可以寫。但馬上就被密密麻麻的字給打臉了。

他緩緩讀了出來：“今天早上時術在早餐店解決了一場家庭糾紛，最後以母女抱頭痛哭為結尾，并且承諾時術每次去她們家早餐店吃飯都免單。”

徐知：“……”

慕天寒繼續念：“從早餐店出來，時術幫一個和父母走失的小孩找到了他的父母，還幫忙抓住了一個強盜……”

徐知打斷了慕天寒的話：“他真的适合入職嗎？抓住強盜也就算了，連家庭糾紛都會主動去解決嗎？會不會太忙了。”

“他生命中最大的愛好就是錢。除非繼承家業或者手裡有一堆發明專利，不然你能找到比我們工資更高的職業嗎？”

徐知：“……”

A市工資排行，第一是繼承家業，像是顧家那種。

第二是進化者中心的研究員，不是随便哪個研究員都可以，要像楚成那樣手握一堆發明專利才可以。

第三就是怪談處理中心的員工。

如今大家都知道都市怪談有多不講道理，多麼兇險。

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大老闆們死命的往裡面投資，希望在出事的時候能對自己多多照看一二，比自己的公司看的都要重要。

之前被困在怪談裡面的趙總和李總都是投資人。

但其實他們不用這樣做怪談處理中心也是會救人的，畢竟人被困在裡面的情況少之又少，和其他情況相比肯定是救人重要。

所以他們倒不用擔心那麼多。

慕天寒：“之前在考試的時候我還發現了一點。”

“什麼。”

“他的道德底線彈性很大，但現在看來平時還算高，不用太擔心。”

徐知：“……”

徐知沒再說話，慕天寒也靜靜的看着這份報告。他總算知道為什麼短短一天就能寫這麼長。

程文奈不光寫了時術工作之餘的事，還把時術在都市怪談相關的所有表現都記錄了下來。

看起來是有點啰嗦，但不得不說更能看出時術的水平。

程文奈帶着他去的地方都市怪談的最高等級到了A級，時術的表現依舊冷靜，沒拖後腿，看來他們撿到寶了。

本來絕大多數的地方都隻是立個牌子，有人被困在那的或者危害性太大的才會特意解決，所以調查員是他們所有人中間最忙的。

有了時術當調查員，程文奈能省心很多。

不過本來他們的上班時間都是早九晚五周末雙休，其他時間加班真的純純靠着責任心。

看完了長長的《時術觀察報告》後，慕天寒把它帶到了頂樓專門放怪談處理中心文件的書房裡。

“讓程文奈一周給我一次就可以了，也不用寫的太詳細，挑她覺得重要的寫。”

徐知：“她肯定覺得都是重要的才寫上。”

慕天寒：“……”

雖然不明顯，但徐知覺得慕天寒今天有點心不在焉，但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他又不免想到了那條消息。

看到了那種對話他很難不想多，他沒想過慕天寒能和什麼人能有這種對話。

兩個人又交流了一下新的都市怪談，對怪談分了一下輕重緩急。

‘轟隆——’

在徐知進門的時候天氣已經轉陰，現在外面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

雨下的好大，天空就好像破了一個口子。

徐知剛這麼想，得到進化的眼睛眼尖的看見了雨中不對的地方。

他呆滞了片刻，捅了捅慕天寒：“快看外面。”

慕天寒順着徐知指着的方向擡頭看，雨是很大沒錯，雜亂的風吹把雨點吹散，但他捕捉到了些許的違和。

雨裡有極不尋常的東西，像是從哪裡随風飄出一點點粉色的水霧。

極不明顯，但他相信自己沒看錯。

順着異常的那處看，慕天寒看到一個人坐在一棵樹上，手裡似乎抱着什麼東西。

再詳細的就沒法看見了。

但肉眼可見的唯一一處的異常就在那，很難不把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

慕天寒拉出抽屜取出兩個望遠鏡，一個給自己用另一個給了徐知。

透過鏡頭，徐知看到了讓他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是一個用着農用噴霧器的女人。

外面瓢潑大雨，女人身上早就被淋濕了，短發濕哒哒的黏在臉的兩側，看起來極為狼狽，但她的表情又實在快樂。

徐知觀察很久，冷靜的問：“今天我經曆了太多，我是不是陷入了什麼都市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