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還算寬敞，隻是大部分區域都被貨物堆積，守攤人讓兩人在桌子旁坐下給倒了茶水一邊介紹自己。“我叫杜玉山，現任雪狼商隊51号據點的負責人。”

見許歲一直在觀察帳篷内的商品，杜玉山滿臉和善的解釋，“這裡的東西和外面的東西差不多啦，都是些食物和工具。”

“不止是我這邊，其他據點也是一樣，多半都是這些東西。”

“為什麼？”許歲有些好奇，“我看程宏那裡還是有些好東西的。”

“那是當然的。”杜玉山又給桌上擺了點點心，現在也隻有貿易城極其相關的人員很多還保留着這個習慣，吃吃喝喝談生意就應該在茶桌上酒桌上或者飯桌上才有意思不然總覺得差點味道。

杜玉山身處其中不知不覺也染上了這個習慣，當然對于杜玉山來說，這個也是有選擇的，不是所有的客戶都能夠得到他這樣的待遇，食物是很珍貴的。

“面對的客戶群體不一樣，像我這裡如果有什麼好東西多半也會交給他。”

“我們這些流動的小商鋪主要針對的客戶群體是城外的流浪者。”

“流浪者中比較大型的團體都不會找我，多是些以個人家庭為單位的小客戶。城裡的人害怕這些沒有固定居住處到處遷移的流浪者，在流浪者其實也怕進城。”

“他們害怕進城，有些極端的甚至害怕跟人打交道，但是他們也需要食物，需要食物和工具讓他們更好的在城外活下來。”

“他們手裡有時候會有些好東西，就算沒有，他們長年在外流浪，手上多少有點一般人不知道的信息，都可以用來找我們進行交易。”

“攤子上也會不定期發布需要的可用來交易的東西，誰來都是一樣的價公開透明。”

“很多時候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手上的東西或者消息價值怎麼樣，有些商隊會騙人。”

“我們不會，雪狼商隊一向以誠信著稱，到現在隻要我們在，流浪者首先都會選擇跟我們交易。你們來的時候看到那旗幟了吧，那就是我們商隊的标志，隻要看到這個标志，不管是流浪者還是其他人隻要不發瘋都不會來招惹我們。”杜玉山說道這個的時候還蠻自豪的。

這并不是需要特别隐藏的秘密，所以杜玉山告訴兩人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他故意這麼說，就是表達他們能夠交易的不止是東西，還有消息。

許歲配合的鼓鼓掌，但還是有些疑問，“那要是有些人就不知道不了解撞上來呢？”看着這個攤子就很容易被掀翻的樣子。

就算是以前信息大爆炸的時候，你覺得特别火是個人都知道的東西在别人那裡都可能是聞所未聞的存在，這就是所謂的信息繭房。

當時是如此，現在信息這麼難流通的時候，那就更難了。

杜玉山聽到這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是這樣，确實無法避免這種情況。”

“所以商隊選人的第一标準就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損失是損失了點，隻要人活着總能彌補這點損失。”

說到這裡杜玉山偷摸摸咽了口口水，“實在是逃也逃不過的情況就隻能自認倒黴了。”他摸了摸不存在的虛汗，感歎，“這年頭做什麼都不容易，做商人想要賺又想安安穩穩的不擔一點風險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說得有點口幹，他拿起了茶杯，别看杜玉山給倒茶，那是因為好酒珍貴且在外面喝酒容易出事，他自己對茶沒什麼欣賞，說得口幹了咕隆隆當水一樣就灌進去了。

“對了，說了這麼多，都忘了問了，客人想要什麼？”

“就算我這邊暫時沒有，我也可以幫忙打聽打聽，不是我吹，就沒有我們雪狼商隊拿不到的東西！”

“口氣真大！”許歲道，“不過我喜歡。”

“其實我是一位醫生，緻力于各種奇怪病症的治療和研究。”

杜玉山：……

“你不信？”許歲挑眉。

“倒也不是。”杜玉山有些糾結，醫生這個概念也就興城還比較普及，甚至還保留以前的習慣需要學習考證，确認有這個能力之後才能夠行醫。

因為他們制定的标準比較嚴格，有證的多少有點能力，普遍還是比較信任他們的證件，其他城市裡試圖走這條路的很多都會選擇去那裡考試，有這個證件在手很多事情都方便很多，至少比試圖靠自己個人的口碑口口相傳來得快。

除此之外其他說自己是醫生的人就……一言難盡，當然不是說其中就沒有真正有本事的。

杜玉山不敢說許歲是哪種，但肯定沒證，而且口碑估計也不行，不然他不會缺錢缺客戶，需要到城外來向他推銷自己。

他親愛的組長是不是被騙了啊？